柳渡箏悠悠轉醒,她一睜眼就對上了碩大的兩張芙蓉麵。
這個魚眼般的視角,再美的人都撐不住啊!
“!!!”
柳渡箏驚叫出聲,猛地一推,“乾什麼?!”
她推完之後就僵住了,因為認出了麵前之人,回想起了昏迷前的處境。
受製於人。
握瑜被她推的向後蹬蹬蹬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她掩唇輕咳,“咳、咳——你,你力氣還怪大的嘞。”
阮蔚倒是知道借力卸力。
她順勢側肩,看向柳渡箏的眼眸裡滿是調笑:“醒了?來來來,我跟你梳理梳理目前的狀況——”
阮蔚惡人先告狀:“是傅弈不要你了,所以我順手就把你撿起來帶走了。”
柳渡箏,“……”
她一臉平靜。
首先,雖然她和傅弈之間有很多彆扭,但是!柳渡箏十分清楚自己這個師兄的綿軟好性,傅弈這個會給螞蟻搬家讓路的聖父是絕不可能丟下她的。
阮蔚這可真是挑撥錯了人。
柳渡箏信不了一點。
見柳渡箏隻平淡回望,阮蔚便知道她不信,沒關係,那就隻說結果也可以。
阮蔚,“你現在是我們的小跟班了。”
“對,跟班!簡稱奴隸。”
握瑜附和道。
阮蔚,“……後麵半句不用解釋。”
你也給我有點戒備心啊?!什麼詞都說的出口的嗎。
握瑜乖乖巧巧,“好的師姐。”
阮蔚扶額苦笑。
師妹麵對女修時總是太過坦率,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阮蔚歎了口氣,轉向那正在摸索自己腰間的柳渡箏,她說:“簡而言之,我把你擄走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跟著我們繼續走。”
“二、我把你的傳訊符還給你,你自己出去。”
阮蔚並不知道,她們的傳訊符已經完全沒用了。
柳渡箏,“一。”
柳渡箏沒有任何的猶豫。
她看見了自己腳下的高石,和蓬萊仙宗師姐妹裙底的汙泥,這讓她的心不得不柔軟。
就算是對手,阮蔚她們也是如此尊重著自己的習慣。
柳渡箏抿了抿唇,“我跟著你們……做奴、做跟班。”
天性使然。
儘管柳渡箏知道她們口中的奴隸不是那種折辱人的意思,但她還是沒有辦法像蓬萊仙宗這兩一樣將這個詞掛在嘴邊。
阮蔚滿意了,“很好,我封你為藥穀第一威武將軍。”
第一位俘虜,當然要有些特彆的待遇。
僅限藥穀,童叟無欺。
柳渡箏,“……”
有點無語。
但還有點莫名其妙的高興。
她萬年不變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些。
這可是第一哎!
天菩薩,柳渡箏自從參加十方大比以來已經好久沒拿到過第一了。
從前在萬劍宗時,柳渡箏偶爾還能在個彆劍術課上率先掌握新劍法,但現在……很難很難,太難了,嫡傳們各有千秋,柳渡箏都不記得拿第一是什麼感覺了。
握瑜眼尖,十分驚奇的說:“你居然會笑?!”
阮蔚一愣,笑不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嗎。
柳渡箏經常對著自己笑開花啊。
柳渡箏,“……”
她上揚的唇角瞬間下拉,隨即將臉一扭,甕聲甕氣的說:“喂,給把劍吧,手裡沒東西不習慣。”
這是威武將軍的正當請求,阮蔚當然要滿足了。
而且……
看著麵前這一片深不可測的、邊界似乎無窮無儘的暗色沼澤,阮蔚的心裡難得的有幾分抗拒。
她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這沼澤深處,這密林之中,似乎隱藏了什麼人或不知名狀物,正在一瞬不眨的注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阮蔚用神識掃過這一處,雖然沒有生物存在的跡象。
但能躲過她這堪比元嬰期神識掃射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啊!
七竅玲瓏也在預警——
沼澤之下,似乎有些什麼十分不對勁的跡象在漸漸醞釀。
她們必須要快點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