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邊陲城之前。
阮蔚斟酌再三,還是留了一封信,托見空送給了花解語。
花解語收到信的時候有些發懵。
拆開之後,更是發懵。
信上記錄的居然是如何從合歡宗一路跋涉到臨近蓬萊海域之外漁村的路線,阮蔚還貼心的附上了據說是能撥通白發巫醫感靈的氣息靈石。
阮蔚在信上寫
不要固守,人尚存,則青山猶在。
花解語看不懂。
於是她找來了自家五個嫡傳裡智力值最高的小師弟喻之椿。
花解語好歹是曾經的入贅候選人,多多少少應該是能猜到阮蔚什麼心思的吧!
喻之椿在看過信之後,他的臉色頃刻變化。
花解語察覺到了不對,問“怎麼了小椿。”
喻之椿擰著眉不吭聲。
之後。
在秋濃日等人的追問下。
喻之椿才吐出一句“阮蔚在提醒我們。”
“這天下,就要亂了。”
秋濃日問“要亂了?什麼意思?”
“不知道,有可能是蓬萊仙宗得到了什麼情報。”喻之椿說,“阮蔚給我們標劃了從合歡宗撤離的路線,她給我們留了一條去往蓬萊的退路。”
緊接著,喻之椿微微蹙眉,有些猶豫的說“但她是否代表著蓬萊仙宗,這我不太確定。”
他抬起頭,望向了邊陲城城門的方向。
日光餘暉灑下,樹蔭鬱鬱灑灑,喻之椿就這樣眺望著,透過一層層的磚瓦,似乎也能遙遙的望見那位白衣泠仙。
她隻是路過。
卻留下一封書信,特地給合歡宗留下了一條後路。
分明隻是十方大比見過十餘麵的關係,真正意義上來說,雙方宗門說的話都沒超過五十句。
阮蔚可以不管的。
她對他人如何冷漠,從十方大比第二場中可見一斑。
可阮蔚偏偏這麼做了。
就算,有可能是蓬萊仙宗的尊者們讓她這麼做的。
可還是……
喻之椿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如此怦然。
他隻覺得。
心跳似乎快的不正常。
……
說實在話。
阮蔚壓根沒想那麼多。
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合歡宗戰力弱,早點撤退大後方等待排兵調遣才是正確的。
讓媚修頂在最前線和敵人拚刺刀。
這簡直是送人頭哇!!
媚修需要和隊友搭配,他們的路子顯然不適合正麵衝突,在暗處搞事才適合媚修的路子。
阮蔚認為。
在大戰開始的初期,沒必要損失過多的控製係天驕。
整個十大宗裡,也就合歡宗的功法可以做到隻消耗自身靈力就能夠達到群控目的。
玄天閣那些符修、陣修都還是需要一些事先準備的,琨音門的音修們主要起到的還是一個削弱和增強的輔助作用。
隻有合歡宗是強控。
控製係。
喜歡玩oba類遊戲的人就會知道群控類在戰場上的絕對優勢。
強控一般都伴隨著脆皮。
到了現階段,阮蔚基本已經將三年後的靈魔大戰開始在自己的大腦中逐步推演了。
她自認未來會是個指揮位。
這場戰爭的結果也會間接的影響到此間芥子的崩塌或延存,這是阮蔚自救的前提,她會儘量給回歸的自己留下一個良好可控的局麵。
正是因此,阮蔚才會對她所看重的強控係人才花些心思。
不要看阮蔚總是悶不吭聲。
她是願意花心思的,隻是不會對沒有被她放在心上的人花心思罷了。
三月瞬息而過。
紅褐色的乾涸土地上,有幾柄飛劍疾馳而過。
劍過留痕,被劍氣割倒的雜草東倒西歪,劍影劃過之後,走獸的踢踏聲紛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