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為證,蒼鬆為證,我,李子夕,必成劍神!
此言一出,李子夕隻覺得天地之間微微一震。而他心中也豁然開朗。一股清涼之意由內而生,緩緩浸潤他**、神魂。
李子夕身為之輕,神為之清!
“好!”一聲大喝傳來。
一人飄然而來,身上劍氣湛湛。
卻是一劍遮天段浪。
段浪深施一禮:“我淩天宗號為劍宗,立宗萬年,化神真人有二十三,而劍神才七!劍神之難,天下皆知。若其他人說必為劍神,我段某怕會笑掉大牙。可師兄說這話……”
段浪正色說道:”某,心服口服!“
李子夕倒有些不好意思:“一時狂言,讓師兄見笑了。”
段浪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某這話語出至誠!也隻有未來劍神,才有資格授我以劍道。”
他深拜於地:“某請師兄指點,傳我無上劍道!”
李子夕沉默。
他看了看青石,看了看蒼鬆。恍惚間,似看到了青石上、蒼鬆下,那個蒼老的身影。
他緩緩說道:“這裡是我師父的悟道之所。我在這裡,接過我師父傳下的道。我師父的道,即天馬行空,又偉岸恢宏!但,這道有多好,便有多難、便有多險。”
李子夕一字一頓地問:“曾經的‘碎天五劍’,你可知如今何在?”
“我知!”段浪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段浪既然敢來,便已做足準備。要麼就此沉淪,永世不得翻身;要麼一飛衝天,踏足無上劍道。是生是死、是成是敗,我段某無怨更無悔!”
“好!”李子夕也是心潮澎湃,朗聲喝道。
“你在我師父麵前磕三個頭,我代師授藝,傳你劍道!”
段浪恭恭敬敬跪下,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他麵向李子夕,深施一禮,叫道:“師兄。”
這次李子夕應下。他代師傳藝,這師兄當得理所當然。
兩人盤膝坐下。
李子夕開始傳道。
段浪走的路子,其實和薛師很像,薛師當年號稱“劍十八”,而段浪是“劍十二”
淩天十八劍,段浪儘數精研過。剩下六劍,段浪也得其真意,隻是未得精髓。
李子夕先講後六劍。
這次悟道後,淩天十八劍,全宗上下,再無人能比李子夕懂得更多。他自然有資格講。
講完這六劍,李子夕再講薛師的道。
這條道薛師驗證過一次,他親身走過一次,路上哪些地方是風景,哪些地方是神坑,他一清二楚。
這一講,又是一個月!
一個月後,李子夕忽然閉口不言。
該講的,都已講了。講再多,就已超過段浪能承載的極限。過猶不及,反而不美。
段浪起身,恭恭敬敬地深拜至地。
然後他踉踉蹌蹌下山,神情恍惚。
數十年積累,今日一朝爆發;數年困惑,今日迎刃而解!就如李子夕在經堂般,此刻段浪心中玄悟連連,再難自已。
走到半山腰,他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悟了。
悟道!
他身上,道韻橫生!
碎天峰又有人悟道!
全宗再次轟動。
悟道啊,多難得的事,不是說百年難得一遇嗎?怎麼這幾年跟韭菜一樣,蹭蹭地直往地上冒。
再一打聽,一劍遮天段浪,在碎天峰頂得李子夕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