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得從長計議,不急,不能急。
李子夕問“你那赤焰哥哥,對仙妖合作怎麼看?”
二姣答道“這件事啊,我們那幫小夥伴分成三派。以赤焰哥哥為首的讚同派,以月影大妖為首的反對派,還有以我為首的關我屁事派。”
二姣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啊,赤焰哥哥在化形以後,曾經變幻為人形,跑到梧州去,還跟一位人類女修,談了段戀愛。可就在一人一龍要結婚時,赤焰哥哥怕真相暴露,偷偷跑了回來。從那以後,他就變得特彆激進,整天嚷嚷著,要打破種族隔離,從此隻有妖族,沒有種族;我們妖族要徹底拋棄曆史、打破陋習;我們妖族要全麵學習仙族,要完全融入仙族。”
這個,有意思啊!發展的好的話,就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妖奸。
“然後嘞?”李子夕饒有興趣地問。
“然後被白虎聖君吊起來,親自拿打神鞭打了一個時辰,被打得那叫一個慘。嘖嘖,鼻涕都出來了。從那以後,赤焰哥哥再不敢亂說話。他偷偷地把自己關在房裡,今天說妖族這個不好,要向仙族學習;明天說妖族那個不行,必須移風易俗。總之就是些很挨揍的話!”
這是一頭有思想、有抱負、無紀律、無學問的蛟啊!
這頭蛟明顯正處於“知道要做什麼,但不知道要怎麼做”的迷茫中。
必須給他指條明路啊!
本體赤焰魔蛟,這血脈相當強悍了!
蛟,不是龍。蛟無角,而龍有角。蛟尾如蛇,而龍尾如魚。
蛟有真龍血脈,修行有成後,蛟能化龍,為蛟龍!
也不知二姣使了什麼手段,通知那頭蛟。片刻後,一道火光如龍,蜿蜒而至,瞬間落地,化為人形。
二姣高興地揮著手,喊道“赤焰哥哥。”
李子夕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條蛟。
妖可化形,但進天南後李子夕見過的幾頭大妖,平日都是顯出妖身。
但赤焰魔蛟不同,他全身上下完全找不出一絲半點“妖”的痕跡。
哪怕李子夕悄悄動用了神識,也沒查出半點破綻。
出現在李子夕麵前的,分明就是一個英姿勃發、氣宇軒昂的男修!
便連行禮,他行的都是人族禮節,連稱呼,都是自稱“本座”“本座遠在天南,也知劍主大名。今日一見,劍主名不虛傳。”
這種妖,李子夕可喜歡了。稍一提點,就能棄暗投明啊!
一人一妖以路旁青石為桌,把酒暢飲。
相談甚歡!
赤焰魔蛟有個人類名字,自姓練,名,紅塵!
幾杯酒下肚,練紅塵談起當年的情事,時而神色迷醉、時而痛苦糾結、時而滿腹思念。談起當前妖族的現狀,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捶胸頓足、時而破口大罵。
酒過三巡,李子夕拍著他的肩,感慨道“練道友,本座深刻體諒你的心情,這種‘舉世皆醉我獨醒’‘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不好受啊!”
練紅塵哽咽著說道“當今局勢危急,已如累卵。妖族的那些前輩,卻沉浸在十萬年的輝煌中無法自拔。本座就問,那時的輝煌跟現在有何關係?若曆史的榮光已成了包袱,就應該甩開包袱,輕裝上陣!可惜本座人微言輕,多方勸告終究無果!奈何、奈何啊!”
李子夕義憤填膺地說道“重疾當下猛藥!這個時候講是沒用的,得打,用力地打,打痛他們,才能打醒他們!”
練紅塵一拍大腿“那就打,狠狠地打!道友你說要怎麼打?”
李子夕正色說道“你將靈焰山借給本座,本座以四階靈脈布陣,然後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