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說過什麼,跟季恒有什麼關係?”季理的聲音猶如天籟,打破僵局。
“你想用她指定未婚妻的身份束縛他嗎?這樣做,能讓你得到什麼,得到一個聽話的季家繼承人?”
無法反駁,季理一如既往,一針見血。
季理在季家身份特殊,隻要他說一聲願意接受季母的好,季母立刻什麼都聽他的。
薛慧藝隻能避其鋒芒,收斂盛氣淩人的姿態,“抱歉,季恒,是我太激動了。但我隻是為你好,你知道的。”
一聽到“為你好”,季恒頭皮發麻,渾身刺癢。
遊戲裡的綠茶後遺症來得迅猛。
季恒應激,好怕角落裡突然跳出一個猛男或如花,人前喊“哥哥,我都是為你好。”,人後罵“那傻逼,都是為他好”。
“我不需要你為我好。”
吳卿卿等人心裡存在同一想法,電視劇的狗血劇情果然來源於生活。
看電視時,站在主角立場,呈現的效果就是。
好氣啊,明明主角為某個人好,不讓他做某件事,他偏不聽勸,還對主角那麼壞。
而現實,季恒是她們的遊戲夥伴和隊長,她們天然站季恒角度思考。
有個掌控欲強的未婚妻,天天打著自己母親的旗號,企圖以愛的名義綁著自己。
人間慘劇。
好可憐!
“我是你未婚妻,我不為你好,誰為你好,你能不能彆像個小孩子那樣幼稚。”薛慧藝說出口就後悔了,她不該說這句話的,太激進,隻要是人,就有反抗心理。
想要維持這段關係,便隻能徐徐圖之。
她不明白,其他追求者都發自內心順從她,為什麼季恒卻越來越疏遠。
“我們找個地方說好不好?”薛慧藝溫柔地道:“他們隊裡有個膽小懦弱的人,還要帶著兩個後勤隊員,很難贏的,身為種子選手,怎麼能做吊車尾。”
“薛慧藝,彆再pua他了。”季理站到季恒麵前,擋住薛慧藝不動聲色的進攻。
“這段時間,離他遠點吧,季家不缺一台外骨骼機械。也不需要一場比試來掙麵子。這次組織活動是為了特訓,訓練學生,不是為了贏,他去哪個隊伍,都是他的選擇,以你三腳貓水平,無權過問他要如何訓練。”
薛慧藝心裡的小人用刀子猛插季理,這個傻逼季理,他知道這次訓練有多重要嗎?
她已經準備好讓季恒獲得上麵關注了,季恒能比上輩子爬得更快。
有捷徑可以走,為什麼要這麼辛苦。
忍住、薛慧藝你必須忍住。
薛慧藝不理會季理,隻想知道季恒怎麼想的,“你是不是鐵了心要跟這麼多學妹學弟組隊?”言下之意,都是拖油瓶,**這人又特彆不正經,駕駛技術好歹沒爛成最後一名而已。
“我要留在這裡。”季恒做出選擇,就堅持到底,他又不是積木,任由彆人的意願挪來挪去。
一滴淚水滑落,薛慧藝心裡很難受。
季恒上輩子是妻管嚴,為什麼輪到她,就什麼都不行。
“季恒,你未婚妻的位置,我也不稀罕的。為你好的事情,你不聽,咱們可以好聚好散。”
季恒死死盯著薛慧藝,心底湧出期待。
可薛慧藝捂著臉,看不出她說真還是說假的。
大家都期盼著她繼續說下去。
季理更是會衷心感謝她的,感謝不嫁之恩,那弟弟季恒就解放了。
可惜這事情不了了之,薛慧藝跑了,捂著臉跑的。
嘖,可惜,難得好機會。
……
“慧慧,彆哭了,季恒這人太直男,不懂你的心。”跟薛慧藝的組隊的,全是機甲係年級實力排名前五十的大三學生。
四男兩女,其中兩個男生喜歡薛慧藝,經常背後痛斥季恒不懂薛慧藝的好,不珍惜薛慧藝,妥妥的電視劇裡的渣男未婚夫。
現在機會來了,他們暗暗貶低季恒,拉低一下季恒在女神心目中的分數,不過分吧。
薛慧藝紅著鼻子,“你們彆那麼說他,他可能隻是家裡管得太嚴了,鑽了牛角尖,他平時對我很好的。”
“我哭起來是不是很難看,都怪我情商低,為彆人好,卻不懂怎麼婉轉點說話。”
隊友都心痛壞了,“不醜,不醜,哭起來可漂亮了。”
“彆人的言行不重要,我們做好自己,你隻是太心急,慢慢來,季同學能看見你的好。”
“自信點,你連哭都梨花帶雨,跟小貓咪撒嬌似的。”
薛慧藝噗嗤地笑了,她扯出一張新的紙巾,輕輕擦拭著眼淚。
紙巾遮住的嘴角,沒有半分笑意,做了薛家女兒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如此狼狽過。
一個季理,再過十來年,就隻剩白骨。
總是針對她,對他有什麼好處。
死前寂寂無名就好了,出什麼風頭。
薛慧藝每次接觸季理都覺得在跟死人打交道,很晦氣。
還有季恒,要不是老娘暫時找不著更有前途的人,能吊死在你這棵樹上?
“不提他們了,我又不一定嫁給他,家裡人很疼我,這個未婚夫不好,我就挑另一個嘛?”
薛慧藝調皮地擠擠眼,僅算清秀的五官變得靈動起來。
看著素麵朝天,實則擦了素顏霜,還植了眼睫毛。
讓眼睛大而有神,稍稍一眨眼,電得追求者神魂顛倒。
兩位喜歡薛慧藝的男生頓時像打了激素,異常亢奮,“對對對,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
另一邊,蘇小菜見爭吵結束,走過去。
邊吃薯片邊琢磨,重生的薛慧藝什麼都有了,生在薛家,名利隨手可得,自討苦吃針對這個,針對那個。
是因為有趣?還是因為這些人都會礙著她路?
前者的話,薛慧藝是變態無疑,後者,更變態。
這麼一想,蘇小菜突然明白。
一定是變態的思維,她這個正常人無法共鳴。
身後一道聲音喊住她,“你這小家夥很有威嚴呀,比我的話管用。”
蘇小菜扭頭,停下腳步,謙虛回答孫少校,“因為我跟他們更熟悉吧,他們不想我尷尬難堪。”
“淨說大瞎話。”孫少校笑著說了聲回頭見,與隊員去前頭指揮航艦。
“拜拜。”
孫少校離開後,李蕾蕾趕緊表示感謝,“謝謝你,蘇大神,如果不是你剛剛出聲,沒人願意跟我組隊了。”
“蘇大神在說我嗎?”蘇小菜嘴裡的薯片不香了,這令她想起上輩子士兵們對她的稱呼,“彆叫這個稱呼,我不喜歡。”
李蕾蕾不熟悉蘇小菜,嚇得淚腺失禁,“對……對不起。”
“彆……彆緊張,我純粹不喜歡這個稱呼而已。”蘇小菜無措,咋辦,小姑娘哭了,她嚇的。
吳卿卿和馮婉莎也是第一次見蘇小菜對一個稱呼過敏,連忙解釋,“菜菜不喜歡不要喊就行,她人很好的。”
李蕾蕾明白的,能在這麼多人麵前支持她,足以證明蘇小菜是大好人。
“對對對不起,我眼淚掉得凶,不是故意哭的,還是謝謝蘇同學,你們不用管我,一會就沒事了。”
李蕾蕾眼下還掛著淚珠,說好一會兒沒事,真的很快收住。
挺神奇的。
吳卿卿撓頭,不好意思問:“你的眼淚是天生嗎?”
“不……不是。我以前沒這樣的。”李蕾蕾以前很活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來到學校,發生了設計跟薛慧藝高度重複的事件後。
受儘同學白眼和冷嘲熱諷後才出現控不住淚水的情況。
“我沒事的,隻是稍微有點情緒起伏就會哭。”
吳卿卿覺得神奇,“笑的時候也會哭?”
“嗯嗯。”李蕾蕾無奈點頭,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醫生說是心裡出現了問題,從而影響大腦判斷。
“抱歉呀。”
“不用道歉,是我自己的問題,接下來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由相對熟悉的人組成的隊伍,關係和諧和諧很多。
怎麼打鬨都不怕對方生氣。
隊伍既然成立,吳卿卿問:“要不要先選個隊長出來。”如果菜菜是我們隊伍的就好了,你做隊長肯定沒人敢有異議。”
這個異議的人特指**,他是季恒死黨,非常認可季恒的能力,一聽要選隊長,立即舉薦季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