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了一圈家裡的沙發,發現家裡這麼大,沙發這麼多,卻沒有屬於他的其他容身之所。
他被逼聽著薛慧藝的滿腹小心機和妻子的核善詢問。
薛慧藝忐忑地道:“阿姨,對不起,我知道提出解除婚約後,接下來的話不應該說,但為了大哥和季恒哥哥好,你勸勸他們吧。蘇小菜確實很有才華,可她為人太招眼了。她的父親隻是個種菜的星球主,生活習慣相差太大,不適合在一起,而且大哥身體不好吧,若兩兄弟發生矛盾,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所以你意思是蘇小菜這位女孩子,不僅勾引季恒,讓他與你決裂,然後又勾引我大兒子,將我的兩位兒子玩弄股掌中。對嗎?”
薛慧藝暗暗觀察薛母的表情,那氣紅了的臉,徹底愉悅了她。
她相信,一個熱愛掌控兒子的母親,絕對瞧不上蘇小菜那種心眼多的女孩子。
季母又道:“你確定,我兩個兒子,都喜歡那個女孩子?”
薛慧藝搖頭,“我不確定,畢竟我沒證據,蘇小菜這人很謹慎,沒有在公眾場合被拍到過與他們親密的照片。”
季母大力拍了下桌麵,站起來,指著薛慧藝鼻頭說:“所以在沒有任何證據下,你汙蔑我兒子三心兩意,覺得他們蠢,會被一個女生耍得轉?”
薛慧藝詫異萬分,什麼意思?季母什麼意思?
她不應該與她一起,罵蘇小菜不安好心,不知天高地厚嗎?
季母思路奇特,理解力遠超常人。
過度護崽子的母親,可能在生活上會令孩子感到窒息,但護崽的母親,是絕對不會覺得自己孩子有任何不堪的。
季母氣什麼,她氣薛慧藝黑她兩個兒子,蘇小菜是其次的,她滿腦子都是薛慧藝暗暗諷刺她兩個兒子蠢,受人唆擺。
她宛如一頭暴龍,怒吼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上趕著給我兒子當媳婦的女人,我平日是太給你麵臉了嗎?我大兒子聰明絕頂,身體健康著呢,你憑什麼說他身體不好。我二兒子溫和有理,德行好,怎麼可能劈腿,肯定是你這個人有問題。”
“我能有什麼問題?”薛慧藝不敢置信,一向喜歡她喜歡不得了的季母會如此嗆她。
她是薛家千金,不是阿貓阿狗。
倒反天罡。
季母腦子瓦特了嗎?
薛慧藝看向季父,希望他能站起來阻止蠻不講理的妻子。
季父安靜如雞。
都說了,這個家,沒有他容身之所,他不上趕著找罵。
季母管你老鼠還是毒蛇,照咬,“什麼問題你自己不知道?水性楊花,裝模作樣,小心眼,自封天才少女,滿世界找推手,宣傳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你和我兒子已經訂婚,作為母親不好說媳婦兒壞話,我早就想懟你一臉了。”
季母戰鬥力極強,攻擊性極高。
薛慧藝撥開季母手指,站起來退開幾步,“你不可理喻,我是你挑的兒媳婦,因為我先來退婚,你就惱羞成怒了?你家兩個兒子,就是蠢貨蠢貨大蠢貨。一個病怏怏,注定短命。一個木頭人,活該被人玩弄感情。”
“我挑你?我挑你爺爺,要不是在一個宴會上你跳出來跟我兒子跳舞,後又來討好我,我能假裝跟你好?”人要臉樹要皮,有個處處討好自己的兒媳婦,她肯定不介意呀。
在罵出口的瞬間,季母就撲過去要撕爛薛慧藝的嘴巴。
季父從季母要炸起的那一刻,彈起來,從身後控製住她。
“混蛋東西,我兒子有多好我能不知道?你這性格,也就我這種開明的母親能忍受,要退婚趕緊退婚,我不稀罕。以前以為你能一心一意對我兒子,現在看來,就是個白眼狼,多少東西都喂不熟。”
季母這一口氣沒歇,“你肯定是自己先移情彆戀,再來這裡假仁假義圖退婚,我告訴你,想這件事和平過去,沒門……”
薛慧藝目瞪口呆,瘋狂開噴的季母,與平日的優雅模樣大相徑庭。
季母每次見她,會說很多讚美的話語,說她大方得體,優秀有才華,門當戶對,隻有她才配她的兒子。
敢情都是說說而已?
薛慧藝怕了,趕緊到門口,她怕死呢,前有薛斐庭還沒交代,後有伊隨陸找機會報複,如今還有個早對她新生不滿的前準婆婆。
四麵楚歌。
“薛家小姐,你說完退婚的事就走吧,彆在這裡逗留了。”季父在這個家裡,才是最了解季母的人,
季母現在就像頭被激怒的母老虎,目光凶狠,想吃人。
還好季家還有個明事理的季父。
薛慧藝退婚退到底,“那個行李箱裡裝著阿姨給我的一些股份和首飾,後麵我會找人來處理其他手續。”
接著遲疑道:“伯父,你信我,我沒有出軌,連精神出軌都沒有,隻是覺得與季恒相處不來……”
“行行行,算我求你了,快走吧,你有沒有出軌,你跟我兒子解釋就好了。我又不是他,他戴綠帽,管我什麼事?”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季家都是神經病。
季父冷嗤。
他消息渠道比薛慧藝靈敏多了呢。
很多內情他不清楚,但自家兒子做過什麼,他有了解,他倆兒子頭腦清醒著呢。
蘇小菜是誰?是兩個兒子的救命恩人
他倆若連救過他們,拚了命護過他們的人都不相信,反而戀愛腦地盲目相信自己女友,那才是腦子有問題。
薛慧藝這個人,季父本就不看好,這個人外在形象太假了,完美得不像真人。
接觸過後,會覺得她略微有些小家子氣,眼界不像是薛家教養出來的。
可瑕不遮瑜,薛慧藝很願意聽長輩話的性格,令人討喜。
後來了解到薛家因為想薛慧藝多玩幾年,所以沒開始對薛慧藝進行繼承人的訓練培養。
便理解了薛慧藝為何某些場合會表現得不夠大氣,因為她思想上,與彆的普通女孩沒有太大差彆,還處於天真單純的階段。
原打算等她畢業了,能帶幾年曆練,看來不行,薛慧藝與自家妻子相處了幾年,竟然沒察覺捧著她,全然是兒子的緣故。
這察言觀色也太差了,太嬌貴,以自我為中心,退掉婚約也好。
薛慧藝還想說什麼。
季父假裝捉不住季母,薛慧藝變色一變,她武力還成,可這是季家,不能傷人。
於是轉身走,從玄關路過,她憤憤不平道:“怪不得大兒子那麼瘋,原來有遺傳。”
恰好這句話被在玄關外乾活的保姆聽了去。
趕路的薛慧藝並沒有注意到保姆眯起的眼睛。
保姆不爽這位薛千金很久了,從來不拿她們當人,私下裡對她們沒多少好臉色。
甚至對一條狗,都比對她們有禮貌。
更不爽的是,她罵大少爺。
季理斯斯文文,逢人三分笑,平日對她們不薄,經常給她們發獎金,這麼好的雇主,竟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詆毀。
這怎麼行?
小瞧她們底層人民,是會吃大虧的。
廳內的動靜還在繼續,保姆幫忙收拾東西,無意間又聽了個大新聞,對姓薛的,她不得不說,心真大,這會兒她聲譽注意大損。
季家保姆下午五點下班,立即跑去公園大榕樹下嘮叨,無意間提到薛慧藝這個人。
另一個保姆:“你也認識她?你在薛家工作?她這個人呐,算了,不能提,提了說不定會遭到報複。”
薛家保姆:“咋的,我們這裡會有人告狀?你小聲點講,咱們好避雷呀。”
“避雷?”經常混保姆堆裡的貴夫人冒頭,“怎麼說?”
“那位薛千金,脾氣很差的。”另一個保姆曾在薛家做過一段時間,她自從見過薛慧藝發脾氣打了一位年輕保姆的臉後,趕緊辭職另謀高就了。
她們做清潔的,東家不成打西家,有工作經驗的,都搶手著呢。
前薛家保姆跟她們說,那年輕保姆也沒做錯事,僅僅是因為突然下雨,沒來得及收薛慧藝自己晾出去的娃娃遭打的。
關鍵是,薛慧藝沒吩咐過那位年輕保姆要幫忙收呀。
“那她乾嘛要打人,無緣無故發脾氣,看著不像呀。”貴夫人磕著瓜子,給她們也遞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