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薛慧藝大聲道:“是季恒要跟著這個姓蘇的去黃洋星,要離開,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初他選擇跟我組隊,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可孫少校說過規則,不允許校隊的學生一起組隊,要分散開來。你們隊裡,當時就有兩個校隊後備,再加一個季恒,就有三個。而且你彆顛倒順序了,是季恒是先加入小隊,我再被孫少校塞進隊伍。”蘇小菜口齒清晰,非常明確地告訴眾人,當時的情況。
學校規定好的隊伍規則,不能怪季恒主動遵守吧。
薛慧藝憤然道:“你閉嘴,這裡沒你的事情。”
蘇小菜攤手,不說話。
季理很給力,接上,“那你為什麼提前在機甲上安裝防乾擾。彆說你未雨綢繆,你身邊幾個舔狗怎麼死的,你很清楚。因為你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明知道那軍艦控製室門後是怎樣的人,所以慫恿他們去送似。”
“我沒有,彆血口噴人。我要是能預知一切,怎麼不跟這你們去黃洋星,我完全可以立更大的功。”
“說得你好像可有能力去一樣。”
哪來的自信。
蘇小菜腹誹。
季理諷笑:“因為你有命去,沒命回。”
季母聽著,徹底瘋了,“你提前知道黃洋星會爆發蟲災,卻不阻止我家孩子?喪門星,你是不是跟間諜勾結。”
季母抄起杯子就扔過去。
兜頭淋了薛慧藝一身果汁。
紫色的果汁,甜膩粘糊,最難清洗,“啊……”薛慧藝尖叫,她從沒有過這麼委屈,“你們夠了,合起來欺負我是吧。”
好啊,有本事,跟薛家鬥呀,她還沒怕過誰。
雙手用力,掀桌。
蘇小菜站起來,兩手按在桌上,穩住桌子。
桌子穩如老狗。
薛慧藝差點閃了腰。
她捉起飯碗扔過去,蘇小菜接住。
季母又拿起碟子,一把扣她臉。
雙方你來我往,季母和薛慧藝甚至要上桌對打。
伊雪嚇傻了,薛斐庭摟過她,拉她到一邊。
季恒和季父則嘗試阻止自己母親揮霍餐具。
為了尊重雙方意願,蘇小菜一手拉著飯桌,滋溜地拉開,拉離原地。
沒了桌子這個阻隔物,季母張牙舞爪去撓薛慧藝。
伊雪第一時間撲過去,要護著薛慧藝。
薛慧藝氣上頭,揮手推開薛母,與季母扭打一起。
彆看季母年紀大了,她也是軍培畢業出來的,一直以來練武保持身材,體力很好。
二人都氣懵了,追隨本能打架,扯頭發,擰肉,撓臉撓脖……
怎麼陰險怎麼來。
季恒季父和薛父薛母都一臉不可思議,她們打架的姿勢也太難看了。
季理說道:“還不快點分開她們。”
他說了,卻不做,任由其他人乾。
蘇小菜有點心動,想上去踩薛慧藝兩腳,季理往她手裡塞了大碗,碗內夾了很多肉和菜,“你忘記自己是傷者?吃飽再說。”
“哦。”
三米外的地方亂作一團,這邊安靜扒飯。
季家父子和薛家兩人對她們束手無策,隻能讓她們先打一會,打累了,才能插手。
季家五位保潔站得遠遠的,深刻認清了一個事實。
大少爺是個大殺器,三言兩語引發大戰。
搞渾水還能置身事外。
她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蘇小菜吃完一碗飯,再來第二碗,看季母占據上風,她又多吃兩口。
兩人打得都沒力氣了,還扯著對方頭發。
“你不得好死,薛女表子。”
“死大媽,你也不會長壽的,你兒子是短命人,你也不會活得長。”
蘇小菜停下筷子,“喔?你比季理和季阿姨活得長?他們怎麼死的。”
“一個基因病病死,一個被車撞死……”
薛慧藝驚愕,收起手,捂住了嘴。
季母猙獰著想進攻,身後兩個男人趕緊拉著她。
在場的人一時沒意識得到薛慧藝透露的事情代表什麼。
薛母很難過,像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兒,“慧慧,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跟哪個人學的。”
季母顧不得形象,“學什麼學,照我說,她天生的,天生不是個好東西,一個養女,不知哪來的優越感。敢詛咒我們季家。”
哦豁,驚天大瓜!
季恒和季理都驚了,薛慧藝是養女?
那薛家為什麼要對外宣稱薛慧藝是親生的。
伊雪惱道:“你怎麼知道的?”
薛斐庭拉住她,很後悔自己沒多帶保鏢過來。
母女倆典型的不打自招。
季母嗤笑道:“你們彆想不承認。我家是做什麼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彆忘記了,我媽救援總協的。你們收養手續再保密,能瞞過我?文件雖然第二天被莫名銷毀,但我絕對不會看錯,百密總會有一疏,如果你們不想外人知道……”
蘇小菜突然出聲,打斷季母對薛慧藝的威脅。
“我就是外人,我知道了,你們要殺我嗎?”
季理明白蘇小菜阻止的原因,對薛慧藝那樣的狠人,威脅沒用,她會激進,會走極端。
正如薛慧藝透露的內容,季母很可能會因此而死,季家同樣可能麵臨各種意外。
還不如一開始說明白點。
季理:“你們薛家的事情,我們不想再摻合了,季家要不起惡毒的盟友,勸你們薛家還是考慮換個繼承人吧,薛慧藝就是白眼狼。現在這麼多人都知道她是養女了,你們可以做好應對,但不要指望這裡那麼多人都保密。”
季母伸手:“還有訂婚信物,還給我們,我不管你弄丟去了哪裡,還是給弄壞了,成碎屑也要還要回來。你沒資格擁有。”
薛斐庭正了正衣服,前十多年,這個女兒為他們掙了多少名譽,就在這一年,丟得一滴不剩。
但他終究是父親,“伊雪,扶起慧慧,我們走吧。”
薛慧藝不想伊雪攙扶,她沒有這麼蠢的媽媽。
旁邊的薛斐庭眼含警告,薛慧藝死死忍住。
薛斐庭走前留下一句其心可誅的話,“你們一家人,也沒團結到哪裡去,大兒子胳膊往外拐,二兒子沒主見,我等著季家沒落。”
季理好笑道:“沒落就再起來,哪個家族可以一直維千年不變的。你們還是想著怎麼自保吧。沒準白眼狼身後,才是深不見底的坑,你們薛家彆因此一蹶不振才好。”
季理雖相信蘇小菜,但薛慧藝重生這件事,他保持著懷疑。
薛慧藝這個人太沒用了,沒用到,連名聲都是刷出來的。
重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落到她頭上,跟廢棋有什麼區彆。
薛慧藝覺得季理是白癡,整天裝高深,什麼深坑,她自己都不知道,季理能知道?
薛斐庭順便還說:“我們兩家的合作正常進行,不過一些新項目的再度合作,就不必了。”
他們薛家如日中天,不再合作,是季家損失大一點。
季父點頭,“隨意。”
季家可以走下坡路,但不能沒有骨氣。
他們季家主營航天業務,戰艦、客艦和太空站建設、運輸,薛家確實技術上支持不少,他們有部分技術依賴他。
可薛家少了他們,也有不少麻煩。
“阿姨,送客。”
薛家三人走出季家,情緒壓抑。
車上的薛慧藝,拿出鏡子看自己的臉,臉上縱橫交錯著好幾道指甲痕,輕輕一碰,非常刺癢。
伊雪想幫她塗藥,薛慧藝拒絕了,她自己來。
回到家,薛慧藝躲著薛斐庭,去收拾行李。
伊雪在房間安撫薛斐庭,“今天的事情,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