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恐,彈坐起來,才剛打完野獸呀,這麼快要跟蟲人打了?
蘇小菜捶捶腰,這幫小子操練起來太耗費精力了。
“下午我帶你們進入新世界去玩好玩的。”
九人瞬間產生逃離**。
蘇小菜說好玩,那一定是她覺得好玩,他們覺得可怕的地方。
“蘇……蘇教練。”季恒每次說出這個詞的時候,都感覺怪怪的。
他道:“學校教練又來邀請了,他說將會舉行全校挑人的比賽,問我挑好人後,願不願意做隊長。”
教練的原話還有第一部分季恒沒念出來。
“不用問我。”蘇小菜道:“你們自己商量就好,我不會阻止你們如何做。”
**拉過屏幕看信息,把剩下的念出來:“你是很好的種子選手,我知道你與校隊裡的人有感情方麵的問題。但這不能成為意氣用事逃避的原因。一個理性的人,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要跟著專業的人訓練,不然會耽誤你……”
念不下去了,通篇都是人生哲理。
說到就能做到嗎?
教練隻知道季恒與薛慧藝分手,卻不知道兩人成了徹頭徹尾的敵人。
不知道這點也沒事,畢竟殺人這事沒有足夠證據不能傳播,教練又不是他們同一圈子的。
他居然還暗諷彆的教練,也就是蘇小菜不專業。
是誰給他自信,膨脹到可以貶低蘇小菜抬高自己的。
他發來的那段話裡,有另一層含義。他有學校資源,其他人沒有,他人脈更寬,錯過他這樣的教練,季恒將會後悔的。
**轉頭看模擬艙,論專業性,有誰能比得上蘇小菜。
學校教練還是傳統操作,寫計劃課程,讓機甲師按照他的方式努力完成目標。
前期這樣訓練,能打好基礎,卻很難達短時間內開發自己的優點。
蘇小菜直接上更先進科學的訓練,虛擬場中鍛煉身體,讓他們進行不同方向的聯係。
兩相比較,蘇小菜更適合他們目前的狀態。
他們基礎很紮實,像吳卿卿三人,通過魔方機械人一段時間的訓(虐)練(待),體力和近戰都有很大提升,再進行集訓式同類型練習,太浪費天賦了。
**見季恒薄唇抿緊,“你不會現在才說給學校教練一點麵子,然後回去吧,這家夥,不順他意就會踢人出隊,你信他會在學校舉行篩選賽?隻要你們回去,人齊了,他立馬就宣布組建完成。”
“沒有。我隻是在想如何婉拒。”有禮貌的孩子,總想顧全一下雙方麵子。
學校教練對季恒悉心栽培過,不好說太難聽的話。
季恒最終跟教練說,已經組隊,個人實力提升,他也有教練了,不好辭退現在的教練。
學校教練很無奈,暑假了,沒有學校的限製,學生就隻能電話聯絡。
季恒有了教練,他也不好找人家教練毀約,讓季恒轉到他手上。
但季恒的拒絕,意味著校隊沒了種子選手,蘇小菜這匹黑馬也遺憾錯過。
學校教練很焦急,也惱季恒不識好歹,不明白他苦心。加入校隊,為學校爭取榮譽,不比他私人恩怨重要?
校長意思很明確了,能劃點錢給他組建隊伍,前期不能打著學校的旗號進入比賽,如果他不能帶著隊伍爭取到前五十的好成績,下一屆好好當個老師就行,不要再想這方麵的事情。
校長其實有意勸他不要折騰。
他們是軍校,隻要看到學生有潛力,軍方必然優先考慮他們的人。
網絡進行比賽,與過去的訓練方式完全不一樣了。網絡的好處就是,不需要到處找資源,隻要有腦子,就能策劃出整套方案。
傳統的教練,需要資源堆積,錢不夠,根本訓練不了人。
校長不想在明知道變革的情況下,還采用傳統手段來維護所謂的榮譽傳承,這跟軍方理念不合。
但學校教練前些年為學校東奔西走,他也看到了,若他想再試一試,校長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僅僅隻有一次機會。
所以學校教練想方設法拉人才,趕在報名截止前組建一支不會遜色彆家學校太多的隊伍。
季恒再次拒絕後,**心情才好了,他對學校教練有點負麵情緒,所以不太能接受兄弟回去校隊。
若季恒選擇回去,他也無可奈何,恐怕隻能暗地裡畫圈圈罵季恒是二傻子。
“去吃飯吧。”蘇小菜才不會因為他們做何種決定影響心情。
季恒都交了錢給飯堂了,說好不能退的,他不吃,她還能賺點錢呢。
一大幫學生彙聚飯堂,飯堂大廚做菜的量劇增,他卻沒有抱怨。
有了這些吃什麼都香的年輕人,飯堂大廚做菜的鍋都多顛幾十次,極度喜愛這些連盤子都舔乾淨的年輕人,成就感斐然。
蘇小菜也跟著他們一起吃,隻不過她的菜都是小丸子做的,菜式豐富很多。
差不多吃完的時候,飯堂大廚走過來,拍拍非常有象征性的大肚腩。
大嗓門道:“老板好。”
“禮大廚好呀,廚房不用忙了?你過來,是要給我做飯嗎?”
禮大廚一陣無語,老板若要求他做,他也是會做的,並不用特意過來說。
隻不過老板有時候嘴巴很挑剔,要求多樣化,吃飯按桶來,做飯堂廚師哪能都滿足她。
他是真有個請求,“老板,我……對不起你,確實是有不情之請。”
蘇小菜疑惑:“什麼?”
“聽說公司做了個了不起的產品,可以讓學生參加機甲師大賽。”
“是的。”蘇小菜指著隔壁的座位,“彆太客氣,坐著說。”
大廚搖頭,“我要說的事情可能得罪你,所以先提,我聽員工說,季小兄弟的隊伍差一個人,而你是他們的教練。”
敦厚可愛的臉上浮現窘迫,他道:“我家有個不成器的侄子,他駕駛技術很好的,可沒有隊伍要他。”
**習慣了九人隊伍,感覺沒必要多加一個,“為什麼,駕駛技術好,應該很多人爭搶才對。”
大廚指尖摳了摳帶著油漬的圍裙,放低聲音,脖子縮著,胖胖的下巴壓出三到皺褶。
“壞就壞在他得罪過老板你,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他躲在房間哭鼻子,才逼問出來。”
劉洵好奇,“誰啊?”
得罪蘇小菜的人不少,可躲起來偷偷哭鼻子的,想不出有誰。
“禮善淳。”
名字說出來後,蘇小菜才有印象,那個娃娃臉的男生。
這個世界真小,兜兜轉轉,大廚跟禮善淳竟然有親戚關係。
那小子在某寫方麵的三觀還可以,就是嘴巴雙標了點,要是閉上嘴就好了。
“所以學校沒人願意跟他組隊?”不至於吧,他潛力聽高的,為人也願意努力。
“是不敢。”
若不是侄子哭嚎,他都不知道他和自家老板有這層淵源。
學校的人,隻要想到禮善淳與蘇小菜有過節,都不敢跟他組隊。
彆問薛慧藝為何還有這麼多人跟她組隊,人都是欺軟怕硬的,禮善淳家境隻是殷實,沒有任何特殊權利。
當然沒有特殊的照顧。
“那不行啊,他交朋友的眼光太差,萬一被洗過腦,背叛隊伍怎麼辦。”吳卿卿不喜歡這個人,雖警方放他回來,代表他是無辜的,但成為隊友太扯了。
劉洵突然覺得飯碗裡的湯汁不太好吃了,“禮善淳可以隻報名參加單兵比賽呀,他沒有犯罪記錄,不參加團隊賽也沒事吧。”
“他是個敏感的孩子,沒有朋友,我覺得他這段時間變得很孤僻。都是我們的錯,他爸爸媽媽經常出差,不太管他,我這個叔叔又經常沉浸自己的事情,很少顧及他。他就是……就是太孤獨了,我怕他劍走偏鋒,走上歧途。”
大廚不是強迫蘇小菜隊伍接受他,“我隻是想說,能否給他個機會,讓他贖罪也好,至少他心裡能不那麼難受。”
禮大廚眨巴著圓眼,淚水淌在眼眶。
看得出,他很在乎自己侄子,隻是不知道怎麼辦。
所以認為,解鈴還須係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