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塵沒有吱聲,那飄忽的目光卻已然回答了我。
得知真相的我,一時間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所以……要我懷狐胎,隻是個幌子,對嗎?”
我鼻子酸酸的,有種莫名的難過,或許是難過他一開始就在欺騙我吧!
見我傷心地耷拉著眼,胡若塵著急地開口道:“才不是幌子!”
他脫口而出的模樣,不像是撒謊,而是出於本能。
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卻支支吾吾的,說什麼都不肯透露:“這種事,你問我還不如直接問我六哥。”
問胡玉卿?
我頓時偃旗息鼓,那還不如我掐指一算呢。
這家夥的嘴比鋼鐵都嚴。
知道從他這兒問不出什麼,我轉移話題道:“對了,為什麼胡玉卿脖子上有個銀項圈,而你和胡家的人都沒有呢?”
話沒說完,胡若塵便傾身捂住了我的嘴。
他擠眉弄眼,小小聲地湊到我耳邊:“你找死啊?居然敢問項圈的事。”
我疑惑地望著他,心想我不僅當胡玉卿的麵問了,我還觸碰過這個項圈。
胡若塵神色緊繃地說道:“這是我六哥的禁忌,誰碰誰倒黴,我勸你最好彆好奇……”
被他過度緊張的神色所感染,我的身體也僵直起來。
我掙脫他溫熱的手掌:“這麼嚴重的嗎?”
胡若塵點頭如篩糠:“總之,你千萬記住,這是六哥不能觸碰的禁區,就連我們也不能多嘴。”
我抓心撓肺,縱使再想知道項圈的秘密,但為了小命,我也隻能強行將好奇給扼殺。
“好,我知道了……”
從胡若塵的房間出來,我對著走廊長歎一聲。
本以為能從他這兒套出真相,沒想到謎團越來越多,壓得我幾乎喘不上氣。
紙人吸魂、痋引在身、蛇魂附體已經讓我自顧不暇。
如今又得知身上藏著一個邪物,會源源不斷地吸引著妖魔鬼怪搶奪軀殼,我一個頭兩個大。
而這所謂的邪物,也是懸在我頭上的利劍,隨時都會掉下來……
難怪胡玉卿要瞞著我,知道得越多,人就會越發煩惱。
從剛才的那一刻起,我已經無法回到那單純的過去了……
除了我自己,胡玉卿的狀態也讓我十分擔心。
他脖子上的項圈到底什麼來曆,為什麼剛才突然失控,又突然間消失?
難道真如獨眼七所說,他是個戴罪妖狐?
我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第二天,胡玉卿一直沒有回來,眼看快到酉時,我叫上胡若塵一起去永樂橋找找線索。
胡若塵今天打扮得十分帥氣,上身穿著一件新中式刺繡T恤,下半身穿著一條同花色的褲子,腰間彆著素雅的雲紋腰帶,配上他那張青春逼人的臉龐,讓人眼前一亮。
“太陽一落山,鬼門關就會大開,到時候借由這些鬼氣的掩飾,我們去附近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