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聲望去,抬眼就對上一個身著白襯衫的帥哥學長。
見到我,他忽的就笑了起來,眉眼清雋,讓人如沐春風。
我上下打量著他,當看到他眼皮上那顆苦情的淚痣,我激動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你是唐宇!‘糖葫蘆’!”
他吃痛地皺了皺眉,語氣中卻滿是寵溺:“月月,這麼多年,你的手勁還是這麼大呀……”
我完全沒有注意這些細節,隻是沉浸在與發小重逢的喜悅之中。
小時候我身體弱,村裡沒什麼人願意和我玩,除了唐宇。
他小時候可胖了,他奶特喜歡給他穿亮閃閃的紅色衣服,就像個裹了糖的糖葫蘆,於是便有了糖葫蘆的外號。
我們一直玩到了學校六年級,上初中後,他就被父母接走了,算起來,我們已經好多年沒見了。
短短幾年,他不僅瘦成了一道閃電,個子也越發挺拔,變化之大令我咋舌。
這玉樹臨風的模樣,簡直就是校草級彆,要不是他臉上的那顆淚痣,我還真是不敢與他相認。
我一個勁地誇著他逆襲成功:“看來以後不能再叫你糖葫蘆了。”
他卻無所謂地笑笑,那盛滿星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我,仿佛要將我整個人吸進他的眼眸中:“隻要月月喜歡,叫我什麼都行……”
我肉麻得緊,心慌意亂地趕緊轉移話題,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亮了亮自己的胸牌,居然是學生會的副主席!
唐宇年紀比我大一歲,又比同齡人提早一年入學,如今已經大我兩屆,是大三的學長了。
我們正聊得起勁,突然有人拽了拽我的胳膊,王可心兩眼放光地望著唐宇,那黑溜溜的一雙大眼睛,毫不避諱地打量著他。
“新月,這位是……”
我不用看也知道,這妮子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她前一刻還巴巴地求我介紹胡若塵,給她當紅娘呢,如今轉頭就看上了唐宇,這變心比翻書還快。
我沒好氣的笑笑:“他叫唐宇,是我的發小,現在是大三的學長,學……學的……”
唐宇接口道:“計算機。”
王可心表情誇張地點了點頭,自來熟地握住他的手:“學長你好,我叫王可心,是學藝術設計的。”
唐宇被她的主動熱情嚇出了表情包,他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禮貌地笑了笑:“你好,王同學。”
我這才想起我還沒介紹我在哪個係:“唐宇,我是學……”
我還未說出口,就被他給打斷了:“我知道,新聞傳媒嘛。”
“你知道?”我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卻眉頭微皺,一臉疑惑地望著我:“不是你告訴我的嗎?知道你是這屆的大一新生,我才會提前返校來接你的。”
我足足愣了好幾秒,在腦海中快速回顧了一下之前所有的記憶。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唐宇離開後,我沒有跟他聯係過。
我甚至都沒有他的社交賬號和電話號碼。
那麼,又是誰冒名頂替,聯係的他呢?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冒昧地朝他開口道:“唐宇,你能把聯係你的那個賬號,給我看看嗎?”
唐宇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掏出了手機,調出了一個QQ號。
頭像是一個少女,坐在彎彎的月亮上,賬號名就是一個月亮的符號。
我忍不住點開了對話框,最近的一條消息是幾天前,對方告訴唐宇,她也考上了青城大學,新聞傳媒係,過幾天就會來報到。
除了這條消息,上麵還有一些聊天,基本上他們每個月都會聊幾次。
毫無疑問,每一次都是唐宇先開的頭。
他每次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就會去找那個“我”聊天,而那人也會很耐心地開導他,倆人之間的語氣甚至還有一些……曖昧!
看到這兒,我總算明白唐宇為什麼那麼肉麻了。
見我怒火中燒,氣得有些顫抖,唐宇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暗暗背下了這人的QQ號,將手機還給了他,然後語氣凝重地對他說:“唐宇,這個Q號不是我的!跟你聊天的人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