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緊緊地護著小腹,指關節因為用力而顯得越發蒼白。
我呼吸急促,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楚在我的肚子裡不斷肆虐,撕扯著我的神經末梢。
不知不覺間,我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新月,你怎麼了?”胡若塵丟下撒開手,將我扶到了椅子上。
我輕輕地按著小腹,痛得眉頭簇起:“不知道,應該是被氣的……”
“哪個王八犢子敢氣我們新月……”胡若塵罵了好一陣,就差沒有提刀相見了。
我痛得兩眼發黑,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呻
吟:“胡若塵,你能幫我買點止疼藥嗎?”
胡若塵沒想到我會疼成這樣,他盯了一眼我的肚子,若有所思道:“不行,止疼藥治標不治本,我去叫福伯來給你瞅瞅……”
他慌亂地扯著嗓子叫人,似想到了什麼,他一拍腦門:“我忘了福伯剛才出門采藥去了。”
在福伯的眼裡,中藥房這些人工培育的藥材,都是沒有靈魂的,治療功效相比集天地靈氣的野生中藥,簡直天壤之彆。
他一有時間就會上山去采藥,這一次是為了我的藥方子而進山。
眼下,我肚子痛得厲害,福伯又不在身邊,我無可奈何地佝僂著腰:“胡若塵,你陪我去醫院吧!”
“不行!”胡若塵驚叫出聲,一反常態地拒絕了我,仿佛醫院裡都是豺狼虎豹,總之就是去不得。
“為什麼?”我痛得都快直不起身。
“這……”他心虛地挪開目光,結結巴巴地說:“這些庸醫會看什麼病,還是等福伯回來給你診脈吧!那個……我去給你倒點熱水,你多喝熱水就不疼了。”
他手忙腳亂地跑進廚房裡,麻溜地給我端來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
我看著這杯水,又看向麵前的鋼鐵直男,有種紮心的感覺:“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以為,白開水包治百病啊?”
胡若塵慌張地將水杯塞給我,殷切的目光勸我趕緊喝下:“可不是嗎?我娘肚子不舒服的時候,我爹就總愛讓她喝熱水。”
我頓時就明白了,合著這家夥以為我是來大姨媽了。
可我知道,我這根本就不是姨媽痛,還沒到日子呢……
我痛苦難忍,又去不了醫院,無奈之下隻能先喝下幾口溫水壓一壓。
或許是溫水真起了作用,我的肚子比剛才好些了,可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我看向麵前忙前忙後的胡若塵,又是倒熱水,又是扇扇子,還上手替我擦去了汗珠。
他越是殷勤,我就越發覺得,他剛才的反應十分可疑。
為什麼提起去醫院,他就嚇得臉色煞白,極力阻止呢?
難道……真像那冒牌貨說的,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還是說,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下一沉,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想辦法去醫院檢查……
我這一躺,就躺了小半天。
這段時間裡,無論我怎麼跟冒牌貨發消息,彈她的彈窗,對方都沒有任何回複,那個月亮少女的頭像,就此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