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地握緊了胡玉卿的手,壓低嗓音說道:“看,那兒有隻蝴蝶!”
胡玉卿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眼中浮現出兩道茫然。
他的目光就像一雙探照燈,一一掃過雜亂的地下室:“果然,隻有你能看到。”
看來他說得沒錯,我的這雙眼睛還真能發現一些常人看不見的端倪。
“剛才在這兒,就這個位置,有個很大的蝴蝶一閃而過。”我告訴他們,在女屍開棺時,我也看到了這隻蝴蝶,從棺材縫裡溜了出來。
胡玉卿默了一瞬,也點頭說在開棺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個黑影,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沒有我看到的這般清楚。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雙眼睛能看到他們看不見的細節。
甚至能將快速閃過的邪祟,自動變成慢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懷疑,那個黑蝴蝶就是女屍身上的鬼胎!”我分析道。
胡玉卿若有所思,似乎在盤算著什麼,眼尾不自覺地朝我瞥來,看得我心裡發毛。
青雲道長也滿臉愁容:“當年,就連我師祖都無法滅了他,足以看來這鬼胎已成了氣候,如果他真的逃脫陣法,那可就麻煩了!”
他顧不上危險,抬腿邁進了地下室裡,提著銅錢劍就往深處走去。
我和胡玉卿對視一眼,沒有絲毫的猶豫,也緊隨其後地跟在他身後,剛走了兩步,胡玉卿就嫌棄地把青雲道長推開,主動走到了首位。
“明知是鬼胎,還傻愣著往前衝,真是嫌命長……”胡玉卿傲氣淩人、語氣不善,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好像很嫌棄的樣子。
“胡統領看不起誰呢?我好歹也是堂堂紫雲觀掌門的親傳弟子。”青雲道長剛要動怒,我便趕緊開口打了圓場:“你彆誤會,他這是關心你呢,怕你被鬼胎吸魂索命。”
我和胡玉卿是見識過鬼胎害人的,隻是一記眼神對視,然後很快就能把人的靈魂和血液給吸乾。
他也是好意,可偏偏那張嘴就跟子彈似的,直往人心窩子上紮。
聽到我的解釋,青雲道長心口的那口老血默默地咽了下去,但還是有些不服氣:“胡統領的好意貧道心領了,修道之人,為天下蒼生,早就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就不勞您費心了。”
青雲道長說完,腳步向左跨了一步,刻意跟我們拉開了距離,徑直朝左手邊的貨架走去。
望著他那賭氣的身影,我搖了搖頭,隻能祝他好運了。
胡玉卿瞥了一眼青雲道長離去的方向:“嗬,不識好歹。”
我回過頭,看向隱怒的胡玉卿,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尖:“胡大仙,咱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胡玉卿傲嬌地揚起下顎,冷哼道:“你是在教本君做事?”
我知道他就是一隻紙老虎,大膽地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不敢,我隻是教你做人罷了……”
話音剛落,我的屁股就被人用力地打了一巴掌。
“以下犯上,該打!”胡玉卿故作凶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