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然讓周喆起身,自己朝任棲梧伸出手:“那還要勞煩夫人扶我一把。”
任棲梧自然地扶起周翊然,帶著他朝方丈的禪院走去。
方丈此刻正皺眉看著那八個殺手,看到任棲梧和周翊然走過來,眉頭擰得更緊了。
武僧將那八個殺手帶了下去。任棲梧也不等方丈招呼,扶著周翊然自行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簽遞給方丈,語氣隨意:“麻煩方丈幫忙解下簽。”
方丈臉色陰沉沉的,但還是忍耐著開口:“請問施主所求何事?”
任棲梧語氣依舊淡然隨意:“哦,來的路上遭到了風雨樓的刺殺,麻煩方丈幫忙看下,能不能看出來幕後凶手是誰?”
方丈雖然滿臉不高興,但還是裝模作樣認認真真地看了看簽文,才高深莫測地說:“桃花灼灼映春光,其中一朵帶毒香。莫被芬芳迷心竅,須知真愛在身旁。從簽文上看,你今日所遇刺殺是因情而起,幕後黑手應該是與你有關或者你的夫君有關的有情人。”
任棲梧心中了然,點了點頭,才十分敷衍地說了句:“謝方丈解惑。”
周翊然眼神在方丈和任棲梧之間轉了轉,眉頭高高挑起:這兩個人的狀態,一看就是有事兒。不像是不認識的,反而更像是舊識。一個是大光明寺的方丈,一個是從未進京的小丫頭,他們是如何產生交集的?
任棲梧知道了結果,自然不多留,扶著周翊然就走。周喆完全沒能弄明白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他更不相信,求個簽能查明刺殺真相,隻覺得這女人真是愚昧無知。這種事情,靠求簽有個什麼用。
走出方丈的禪院,周翊然轉頭問任棲梧:“現在回去?還是去逛逛?”
任棲梧抬眼看了看周圍,問道:“那邊是不是有片桃林?我想去摘桃子吃。”
周翊然對著任棲梧十分寵溺:“好。”轉頭就吩咐周喆:“去給你母親摘桃子去。”
周喆十分憋屈地答應一聲,抬腳往那片桃林去了。
任棲梧還並不習慣有事吩咐彆人去做,正要扶著周翊然一起去,周翊然卻抓住了她的手:“不用過去,咱們在這裡等著就好。”
任棲梧不笨,直直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事兒要跟我說?”
周翊然也十分直接,問道:“你剛剛跟延中動手了?”
任棲梧搖頭:“沒有,我隻是受人之托,來這裡給他送東西。”
周翊然的目光落在了任棲梧頭頂的金釵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東西就藏在那裡麵?”
任棲梧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還真是敏銳。”
周翊然被誇了,眼神明亮,眼波流轉間透出深深的喜悅:“你今日特意選了那支金釵,我就感覺有些奇怪了。”
任棲梧抬手摸了摸頭上的金釵:“你要是知道,那人給我了十八支一模一樣的,是不是更奇怪?”
周翊然知道這丫頭信任他,才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他這般重要的事情,但他還是有些擔憂,抬手輕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傻丫頭,彆什麼話都往外說。還有,延中那種人十分難纏,能不沾染上,最好彆沾染上。京城之中,他的惡名,無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