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自己上道,任棲梧就更省心了。她也不管那八個丫鬟了,抬腳就往外走。
寶珠看向八人,淡淡開口:“既然主子說不用調教了,那你們就直接去主子跟前伺候吧。現如今主子身邊,掌事嬤嬤是孫嬤嬤,掌事大丫鬟是我。你們八個,就先全部算作二等丫鬟。你們四個明日要是表現得好,便有機會直接升為一等。至於你們四個,會的事情比較特殊,若是主子想要你們專門表演,日後便努力練習。”
就當院子裡養個雜耍班子,也沒什麼要緊。
寶珠想了想又叮囑道:“主子平常一般不需要近身伺候。便是一等大丫鬟,能不進屋的時候,儘量彆進屋。”
就世子那隨時隨地能跟世子夫人撒個嬌的狀態,她們還是避著點兒好。要不然一不小心壞了世子的好事,她們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任棲梧回到正廳,就看到周翊然還坐在那裡沒挪地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抓起他的手腕診了診脈。見他體內被逼到一處的毒素隱隱有回流跡象,忍不住皺了皺眉,歎了口氣。
周翊然抬眼看向她,眼底裡的落寞和悲哀被飛速掩去,換上璀璨的笑意,有些可憐巴巴地說:“你走了好久,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我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任棲梧突然覺得有點兒心疼。這男人,這麼愛演,是因為他不但想要騙過身邊人,讓身邊人忽視他本來的身體狀況,還要順便騙過他自己吧?要不然,這般殘酷的命運,他該如何咬牙堅持?
她伸出手,拉周翊然起身:“走了,該吃晚飯了。”
周翊然順著任棲梧的力道站起來,但他坐的時間太久了,猛不丁地站起身來,腿腳竟一時有些使不上力氣,差點兒摔倒。任棲梧忙扶住他,有些無奈地說:“你的雙腿才恢複些,不能一個姿勢時間太久。要勤活動些。”
周翊然乖乖點頭,但還是順便賣一波慘:“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心裡好難過,一動不想動。”
任棲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的確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因為自己胡思亂想,調整不過心態來,就丟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她抬起頭,看著周翊然的眼睛認真保證道:“我以後不會了。”
周翊然目的達成,笑得像隻狐狸,得寸進尺地提要求:“那晚飯夫人要幫我挑魚刺。”
挑魚刺,這種程度的精細活兒對經常拿銀針的任棲梧來說並不難,她隻是以前沒幫人做過這樣的活兒,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自己能不能達到要求,就問:“需要不破壞魚身嗎?”
周翊然被她問得好大一會兒沒反應過來。挑魚刺不破壞魚身?這是什麼神仙高手級彆的要求?!
他就是想讓她學些能夠討男人歡心的小把戲,萬一哪天需要用到呢!不是出難題難為她啊!
周翊然沒回答,任棲梧還以為自己猜對了,點點頭說:“我不一定能做到百分百,儘量試試。”
周翊然哭笑不得,趕緊打斷她,連細節都給她解釋清楚:“彆,彆。我要求沒那麼變態。就是我想吃魚,你幫我夾一塊最嫩的魚腹到我的碗裡,幫我把長刺挑出來即可。”
魚腹上的刺是最少最好挑的。她以後要是需要討好男人,這也是最省力省心的取巧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