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恩慈沒法強迫三皇子和周翊然,隻得將淩厲的目光投向任棲梧,她想用氣勢壓倒這個鄉下女人,讓她能夠識趣點兒,自己站出來主動與她和解。
她今天來是受昭陽郡主之托給這個女人難堪的,不是來看她多受男人嗬護寵愛的!所以她施起壓來是毫不含糊的。
哪知道任棲梧根本就沒看她,眼睛一直看著那暈死過去的嬤嬤,猛不丁地開口說道:“那個嬤嬤暈死過去這麼久還沒醒,如今唇色都開始發青了,傷得不輕,再不尋太醫來救,可能會死。”
她隻觀她麵色變化,就已經判斷出來,那嬤嬤定是被一腳踢破了內臟。就算及時醫治,都未必能保住一條命。更何況現在一個管她死活的人都沒有。
周翊然對她這種醫者仁心十分擔憂,生怕她直接衝上去救人,暴露醫術也就罷了,還得沾染一身腥,實在得不償失。他趕緊拉住任棲梧的手,對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任棲梧知道他擔心什麼,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讓他安心。
她雖然不想看著一條命在她麵前就這麼沒了。但她從來也不是以德報怨的聖人。就衝那個嬤嬤二話不說就衝上來打她這樣一個陌生人的勁兒,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善茬。她現如今能出言提醒一下這個任昭儀,就已經仁至義儘了。
任棲梧的話一出口,彆說任昭儀懵了,連三皇子也懵了。
他明明是在替這個女人出氣,這個女人不對他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居然還去關心一個下賤的老奴的死活!
這人是他踹的,她這是說他心腸歹毒,故意打他的臉吧?
“一個老貨,死了就死了!”
“一個賤胚子,死了就死了!”
三皇子和任昭儀同時開口,說出來的話一樣冷漠無情。
但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這話一出,跟在他們兩人身邊的宮女和太監眼神都變了變。
任昭儀多看了那個嬤嬤一眼,更是直接吩咐道:“趕緊把她抬走,彆臟了端妃娘娘和賢妃娘娘的花會。”
她身邊的宮女自然是不會問要不要幫嬤嬤請太醫這樣的蠢話的。兩個人趕緊小跑著去將人拖走了。
三皇子不想讓他一片維護之心變了味,立刻向任棲梧解釋:“那個老貨敢對你動手,就是死有餘辜。本王是為了阻止她打你,才一腳將她踹飛的。她要是死了,那也是她活該!”
想想尤覺得不夠,轉頭又惡狠狠看向任恩慈,冷聲開口:“跟任姑娘道歉。”
任恩慈憋屈死了,冷冷看著任棲梧,好大一會兒,一句“對不起”就是沒能說出來。
正當三皇子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賢妃娘娘走了過來,笑著拉起了任昭儀的手,笑得一派端莊典雅、大方得體,語氣也無比輕柔地開口:“任妹妹現如今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兒。世子夫人也是世子的心尖寵,兩位今日能來參加本宮的花會,本宮彆提多高興了。本就是個小誤會,兩位不如看在本宮的麵子上,一笑泯恩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