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一家人在京城大院子裡麵吃飯的時候,湯溪城他們幾個人也在吃飯。
不過他們吃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飯。
時間是深夜一點多快兩點了。
這裡的夜生活很豐富,但卻非常危險。
他們在唐人街找了個酒店,開了兩個房間。
老板自然是華人了,所以他們之間的溝通很是順暢。
普通遊客來這裡,也就僅僅是遊客。
無論是唐人街還是黑人社區,這兩者的危險程度幾乎是不分伯仲的。
同樣是魚龍混雜,充斥著偷渡者和沒有身份的各種人。
地頭蛇無疑就是本地幫會了。
但這些跟湯溪城他們沒關係。
他們不過是餓了,想吃飯而已。
來到這個城市已經兩天了,到現在還沒有確認方宏浚的地址。
他帶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玩電子的。
並不是說陳家沒有這種人,主要是當初陳少傑派他們去雲城的時候並沒有說這事兒。
隻是告訴他說二爺在雲城有事要他辦。
一般情況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處理掉引發問題的人就行了。
甚至也不是要求一定要滅口。
他現在所有關於方宏浚的信息就是一個微信號和一個電話號碼。
這些,並不是這次過來的四個人所擅長的。
所以他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比如,唐人街裡麵專門乾這種事情的人。
比如定位那小子的手機位置。
隻需要連續定位幾天包括一個周末,大致就能搞清楚這小子的家在哪兒了。
他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方宏浚,還包括了秦白蓮這個女人。
至於方駿弘,他們並沒有計劃,因為那是國內的事情,隻能用國內的手段。
二爺雖然沒說,但三爺之前就有過交代,這事兒,跟二爺的養子有關。
事情可以做,但不能全做。
能幫忙處理掉方宏浚就算是很不錯了。
兩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於他們來說,找到信息交換的節點並不難。
難的是,如何讓對方願意把消息賣給他們。
湯溪城帶著燒雞進了鋪子,裡麵坐著一個老頭子,正在看電視。
迎客的電子音響起,老頭抬眼看了他們一眼,就把注意力繼續放在電視屏幕上了。
“晚上好啊老人家……”湯溪城開口詢問,“這裡,是彆人所說的交易場所之一麼?”
老頭掀了掀眼皮,鼻子裡嗯了一聲。
“想要什麼?老頭子這裡除了這些鐘表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彆的東西可以交易了。”
燒雞饒有興趣地趴在台子上,隔著玻璃看著裡麵擺放的腕表。
湯溪城走過去,隔著櫃台和老頭子麵對麵。
他不在意對方是不是過於謹慎。
他隻想儘快拿到消息,辦完事回國。
“我們來自國內,前天剛到的。
能找到您這裡,也是有人幫忙……”
這就是說,我們不是冒昧上門的,是有人推薦了你這裡,我們才來的。
而且我們是來做交易的,對於你自己是不是有麻煩,我們並不在意,也不打算參與。
簡單直白,才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
這一點,湯溪城在二十年前就很清楚,所以他的溝通方式就是直來直去。
當然,做事的時候,是不是用其他手段那是需要另當彆論的。
“誰介紹你們過來的?想要什麼?”
燒雞伸出手,對比著自己手腕上的表和裡麵的表,似乎對這邊的對話完全不感興趣。
甚至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警惕或者保護湯溪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