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東夏的聯考統考,或者美國的ap考試這種現場限時,限提材,所有人都根據考題,畫同一幅畫,統一判卷打分的考試。
藝術特長生,賽艇特長生,擊劍特長生……這些都是歐美槍手作弊的超級重災區。
尤其學音樂,學藝術和學部分體育項目的家長,普遍不差錢,也舍得花錢。
給學校捐個樓,可能捐不起。
但請個代筆,還是請的起的。
作弊起來,那叫一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什麼留學中介,作品集潤色(替畫)機構,收費50到60萬的“保過”班,可從來都不是亞洲特色。
日韓英法美德,這種機構也是漫天亂飛。
甚至前兩年紐約州就出現過收30萬刀,“作品集+水賽的參賽經曆+社會工作認證+背景提升”一條龍服務,保證少爺啥也不乾,舒舒服服的申到耶魯的藝術係,結果沒申請到,隻拿到了南加大的ffer。
家長大罵rn,退錢。
最終雙方鬨到法庭上的超級醜聞。
現在藝術行業tp10的名校,有好幾所恨不得一年換一個新的作品集形式和內容要求。
它們就是被這些瘋狂的中介槍手機構們給搞怕了。
“毫無疑問,這當然是稱讚了,徹頭徹尾的大讚!哪怕這幅畫隻有三分之一是你自己畫的,漢堡美院的大門就會為你敞開,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槍手,能找到這麼牛逼的槍手,他也認了。”
“那可是柯岑斯啊!你以為德國水彩協會的主席,會對普普通通的水彩畫,開出這種玩笑話麼?不,相信我,一般的水彩作品,人家連隨便搭理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的。”
“不客氣,能把這幅畫送到柯岑斯麵前,是我的功勞。”
瓦特爾得意的擼了一下頭發。
“但打動人家,完完全全靠的是你自己。恭喜你,至少有一點,我能向你保證,現在你的名字已經進入到了當代歐洲最重要的水彩大師的視野中了!而我也沾了你一點點的光,他也知道了我的名字!”
瓦特爾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比顧為經本人還要更加激動。
完全是有一種腦殘粉得見偶像明星的那種鮮血沸騰的感覺。
“至於這封推薦信的內容,彆在意,人家大師有大師的性格嘛!像我這樣沒名堂的小老師,才需要老老實實的在那裡長篇大論,寫個上千字的懇切推薦函,也未必有什麼卵用。人家真正的大師,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足夠一錘定音了!”
“事實上,其他的內容都可以不在意,光上麵個錄取他吧這幾個單詞,和這兩個字母的簽名,就足夠敲開整個德國任何一家美術學院的大門了。”
“聽說,你還想申門采爾·透納卓越大師培養計劃,漢堡美院和皇家藝術學院的雙學位交換項目——這些駐校合作項目,德國方麵應該全都是由柯岑斯先生負責的,能被他注意到,絕對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素描老師非常篤定的說道。
“快要上課了,這就是我特地把你叫過來的緣故,拿著推薦信,趕緊去課堂吧。”
“我明白了,謝謝您,瓦特爾教授,由衷感謝。您真的是一位好老師,一直都是。”
顧為經將手裡的文件,連同那張博物館島的照片一起,一樣樣的收好夾在胳膊下,發自內心的向德國人表示感謝。
他知道。
對方是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一定要做這些事情的。
或許對如今的顧為經來說,已經不缺少這一份小小的善意了。
無論是走曹老,走酒井太太的門路,哪怕是走漢克斯的關係。
上大學應該對他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禮輕情義重。
顧為經還是很願意領這個情的。
再說,禮也不輕。
就像瓦特爾所說的那樣,自己的名字能受到德國本土地位此般重要的頂級畫家的關注,對他的職業生涯發展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瓦特爾笑著擺擺手。
顧為經離開這間見證了他水彩技法踏上正軌,並第一次激活了係統麵板上【真實的世界】繪畫技能的工作室的時候。
素描老師又從身後叫住了他。
“我也要再次說聲謝謝,顧為經,由衷感謝,你一直都是一個讓人很有成就感的學生,一直都是。”
瓦特爾在他身後說道。
顧為經沒有再客套。
他僅是側過身,向這位德威十餘年學生時代的授課老師鞠了一躬,然後推門離去。
……
瓦特爾端著那瓶喝到一半的喜力啤酒,靠在窗邊。
他遙望著大雨初停之後,德威校園裡的景色,有一搭沒一搭的抿著口中的飲料。
連夜的大雨之後,太陽出來了。
從這個角度看出去,天空乾淨的要命,地麵的水汽卻在熱帶日出後快速升高的氣溫下,被蒸騰成了淡淡的晨溫。
陽光被霧氣洇散,形成了大片金燦燦的近似於丁達爾效應的效果。
窗外德威的校園的風景看上去竟然有一種淺淡的恢弘感覺,像是被金粉罩染過,又仿佛是哈德遜河派的水彩畫。
瓦特爾教授望著那個穿著校服,胳膊下夾著材料的年輕人,在校園蜿蜒的石子小道間逐漸遠去,輕聲說道。
“希望過不了多久,就輪到我拿著你的名字,在看球時和彆人吹牛皮了,加油哦!”
他忽然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國字方框臉上,顯露出了明顯的猶豫和躊躇的掙紮神色。
“太幼稚了吧!”
“不行,萬一……真的有效果呢!藝術的事兒,誰有說的這樣呢!不試試,豈不是虧大了。”
腦海裡的兩個小人在素描老師的身體中掐了半天的架。
瓦特爾老師在窗外左顧右盼了片刻。
心裡還癢的不行,最終猶豫了一下,跑了出去,緊張兮兮的把辦公室的門從裡麵鎖緊,防止有人突然進來。
然後從一邊抽了一張水彩紙。
拿出畫筆,調了點顏料,卻並不作畫。
他深吸一口氣,拿水彩畫筆的尾端指著紙麵,神色嚴肅,仿佛哈利·波特裡巫師們施咒一般,揮舞著筆杆。
“芝麻開門!”
“芝麻開門!”
“芝麻開門!”
然後一臉期待的沾了點顏料,開始嘗試畫畫。
五分鐘後。
瓦特爾教授一把將水彩筆“啪”在了桌子上,不開心的撇起了嘴。
“哼!我就知道他不老實,在那裡騙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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