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驅趕著顧老頭繼續拉磨。
都是一天天的在那裡畫畫。
瞧瞧人家勝子,再瞧瞧自家顧老頭。
勝子隻畫了六張畫,職業二階的進度條都堆滿了大半,再瞧瞧自家老爺子,最後200點的瓶頸,跟懶驢拉磨一樣。
死活死活都磨不出來。
您練了麼!用心了麼!練了甚麼了!
沒用!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有女朋友這樣的珠玉在前,顧為經覺得自家爺爺這爆率完全不行。
要是係統給的任務是輔導勝子。
不。
哪怕自己被按在那裡,哼哼唧唧不情願的練畫做功課的顧老爺子,能有酒井小姐三分之一的靈慧。
咱的破境任務,也早就完成好了。
以前的顧為經,就算在同階之下,油畫經驗值略微比勝子高個兩三千點。
他還是沒有資格在酒井勝子麵前裝高手的。
整個仰光,有資格在勝子麵前裝大尾巴狼的畫家,也未必能有五指之數。
她調配色彩的靈氣和創意,那種顫動的動感感覺,放到整個v5的分段,都能算的上要打九十多分的上上品評價。
關於色彩科學體係的知識構建,勝子比他要紮實的太多。
酒井小姐來當他的老師還差不多。
好在,他現在油畫是v6了,職業三階的水平,開始觸及到大師之路的門扉。
不必妄自菲薄。
顧為經有自信,考慮到自家爺爺都算是本地蠻有名的油畫畫家了,。
論東南亞的傳統絹畫什麼的,仰光肯定有比他畫的好的。
但論到油畫技法。
在仰光省的五百萬人中,他職業三階的水平,還真應該能排進前五名去。
進入到了新的繪畫階段之後,他發現自己又對整個油畫的色彩體係有了新的認識。
紅配綠,不敢說想怎麼配,就怎麼配。
然而。
從莫奈式的紅綠樹影重重,到梵高的迷幻,再到某些小眾奢侈廠牌新季主打的潮到大家看不懂的紅配綠,賽狗屁的色調。
顧為經都能非常神似的還原出來。
“你是想用手指塗抹法麼?這上麵的玉蘭樹的基礎調子,我剛剛已經上的差不多了。”
酒井勝子大概猜到了顧為經想要做什麼。
也談不上猜不猜的。
她知道男生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手指塗抹法,再加上他說不用畫筆,也就沒有什麼其他選擇了,隻是——
“手指的按壓,確實能夠一定程度上的改變上下層之間的顏料的混色,處理出一些畫筆所達不到的靈巧小過渡紋理。”
“然而,整體上的調子還是很難改變的。”
勝子斟酌了一下,很老實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不好做,非常難。”
顧為經知道,酒井小姐在心中,肯定是把他的畫玉蘭花的說辭,當成在妹子麵前逞威風的意氣之語。
他微微笑了一下。
也不多解釋。
“這樣好了,要是我畫出來了更加自然的效果,未來兩個月,給阿旺洗澡的活,勝子你都包了。要是畫出來的效果不好,那就是我輸了……嗯,那就讓它快樂的臟著吧。”
顧為經建議道。
酒井勝子抿著嘴,微微搖了搖頭。
“不賭?”
“不管輸贏,我都給阿旺洗澡。”勝子說道,“給阿旺洗澡,蠻有意思的,就像陪一個小寶寶玩一樣。而且,我不賭你輸。”
她把顧為經的胳膊攏在掌心,認真的說道。
“如果你相信自己能做到,那我便也相信你可以做到,我隻賭你贏。”
“朋友,一點道理都不講的?”
“一點道理都不講,顧君,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你所有說自己能做到的,就都做到了,就算現在一時沒畫好,將來也一定能畫好,隻需要伱做好準備。”
酒井小姐凝望著顧為經,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瓷娃娃一樣的臉頰上淡淡的紅潤,似是有一朵玉蘭花,在他的眼前綻放。
有些道理不需要去說。
我相信你能做到。
就像花之所以會開,因為春天就在哪裡,不過隻是這個春天,或者下個春天罷了。
顧為經凝視了女孩子幾秒鐘。
“好。”
他沒有笑,轉過頭看著麵前的畫板,平靜的說道。
本來顧為經僅僅是為了從伊蓮娜小姐身上轉移勝子的注意力,隨性一提,半開玩笑性質的順便一說。
然而。
酒井勝子這麼信任自己。
妹子那麼明豔的看著你,露出那麼純淨,又那樣真誠的笑容,好像是把整個一顆心那麼重的信念,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他要是再畫不好。
未免實在有點丟人了,顧為經他都看不起自己。
他後退了一步,無比認真的從上到下過了一遍,這才開口說道。
“勝子,你知道你哪裡沒有做好麼?”
“請說。”
“其實問題的關鍵,你已經說出來了,要不然失之靈動,要不然氣蘊上失之豐盈。”
“是的,這幅畫已經畫出了植物生長的感覺,所差的那一毫厘,就是沒有玉蘭花的花氣。或者說,我想,大概是你看了太多歐洲印象派名家的作品,所以進入思維定勢之中。”
顧為經緩緩的說道。
“這是紫蘿蘭,罌粟花或者玫瑰田的紅綠色調氣息,而不是玉蘭花的畫法。”
酒井勝子麵色一整,深深的望著自己的作品。
似乎有什麼困擾自己的桎梏,隨著顧為經的一語道破,在她的腦海中倏然告破。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經。
她瞬間就懂了。
此刻,顧為經把手中的玉蘭片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
他並沒有拿畫筆或者直接用手指沾顏料,而是拿起了旁邊的油畫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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