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馬上叫軍事副臣來見我!”
摔倒在地的倫巴第公爵手裡緊緊捏那份軍情,用微弱的聲音對宮廷首相說道。
“公爵大人,我先派人送您回房間休息。”宮廷首相試圖扶起威托特公爵。
“快去!”威托特公爵大吼一聲,一把甩開宮廷首相,讓他倒退幾步。
“是~是~公爵大人,我馬上去!我馬上去!”宮廷首相搖晃著身體緩緩朝樓下跑去,留下倫巴第公爵獨自癱坐在地上……
看著宮廷首相消失的背影,倫巴第公爵緩緩起身,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單手扶著石牆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
“……首相大人,公爵大人這麼急著見我,難不成是北境的勃艮第人開始動手了?”宮廷軍事副臣的語氣有些緊張。
“不是!”宮廷首相頭也不回地答了一句,依舊邁著急促的腳步。
“難道~”宮廷軍事副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沒錯,西境失守了,阿爾西堡已於昨日淩晨破城,落到了普羅旺斯人手裡。”宮廷首相語速極快,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軍事副臣。
聽到這個消息,宮廷軍事副臣仿佛魔怔了一般,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
宮廷首相自顧自地向前走著,完全沒注意到軍事副臣並未跟上來。走出十來步後,他才發現宮廷軍事副臣那沉重的腳步聲和鎖甲鏈環碰撞的聲音從身後消失。
“你在乾什麼!”轉身看見宮軍事副臣愣在原地,宮廷首相大吼一聲,滿臉怒氣。
但宮廷軍事副臣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該死!”宮廷首相怒氣衝衝地朝軍事副臣快步走去。“你這是在乾什麼?弗朗切斯科!公爵大人命我緊急召你進宮有要事商量!”
“帶兵阻攔普羅旺斯人嗎?”宮廷軍事副臣弗朗切斯科輕歎一口氣,平靜地反問道。
“這……”倫巴第宮廷首相一時語塞。“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們走吧。”
隨即,宮廷首相欲轉身離去。
“首相大人!”站在原地的宮廷軍事副臣叫住了宮廷首相。
宮廷首相再次停住腳步,緩緩轉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麵前這個已經讓他有些不耐煩的家夥。
軍事副臣緩緩靠近宮廷首相,向四周看了一眼,確定無人後,湊到宮廷首相身邊,輕聲地說道:“首相大人,你我都知道,一旦阿爾西堡失手,我們在西境將再無禦敵屏障。過不了幾天,普羅旺斯人便會率兵東進,直逼米蘭!”
宮廷軍事副臣將“直逼米蘭”幾個字說得很重。
倫巴第宮廷首相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目前,我們不但缺乏錢財,募兵也變得困難。你也看到了,米蘭周邊幾乎每日都在爆發叛亂。照這樣下去,敵人還未被趕出倫巴第,恐怕我們自己的腦袋已經被那群暴民砍了……”
宮廷首相思忖了片刻,撇了一眼軍事副臣,沒有急著答話。他緩緩將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子裡,圍著麵前這個家夥轉了一圈。
身居倫巴第宮廷首相一職多年,他頗受倫巴第公爵器重。如今倫巴第陷入勃艮第人和普羅旺斯人的雙重夾擊中,前不久剛喪失了北境波河平原大片肥沃的土地,現在又丟失了西境最重要的軍事堡壘——阿爾西堡。
北邊的勃艮第人陳兵索倫堡下,雖暫未動手,但依照那位北地邊疆伯爵的性格,攻克索倫堡是早晚的事。雖身居宮廷高位,但數月來倫巴第民間流傳的“失地男爵將要奪回家族城堡、手刃仇人、恢複榮譽”的故事早已人儘皆知。
雖然打著恢複榮譽的旗號,但倫巴第宮廷那些人都明白,那位勃艮第邊疆伯爵的野心遠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