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吧……本皇子就是單純無聊想出關玩玩，但如果能找到礦脈那可就不一樣了，這是多大的功勞你不知道？賣給陸應行一個人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見到你們後，本皇子改變主意了，如果能將這裡據為己有，那個位置，我就有一爭之力了……”說罷，他不經意地抬手指了指天。
秦時博低垂的眼眸掩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這位……不會真的是是二皇子吧？！
趙凡的話直白又易懂，就差直接說他要奪位了。
“漠沽”抬眸打量著眼前一行人，他當然知道卓王陸應行跟二皇子陸君淩是至交好友，方才聽聞大內高手，其實他心裡第一個懷疑的人也是這位，但他既然敢肆無忌憚地將自己野心展露，很明顯，這人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留活口……
“二皇子這樣說，不怕引來猜忌嗎？”
“噗嗤，所以說你的眼光該放長遠點啊，區區一個關外的荒漠地，那十幾萬人就妄想稱王？如果你說是想做幽王我都能高看你幾分……至於猜忌？嗬！反正你們都要死了，誰又能證明我說過什麼？”
此話一出，四周的哀嚎聲驟然停歇，地上的雲家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隻留下一片死寂。
“為什麼不是做卓王？我們這不是距離更近？”
“嗬！陸應行是本皇子罩著的人，至於幽王……本皇子跟他不熟，我管他誰做幽王呢！”他無所謂地擺擺手，就像這一切在他眼裡不過是遊戲一般。
果然跟密報所言一致，二皇子與卓王之間確實交情很深。
一瞬間，“漠沽”在心中閃過諸多籌謀，原本雲妃娘娘暗中盤算的是，適當的時機就將幽王世子殺死，但是後來失蹤的三公子突然回歸，身份更是卓王妃義弟，這讓他們的計劃不得不從長計議，但如今看來……
他看向眼前“陸君淩”，如果將來臨粵國是由這位二皇子繼承大統呢？那雲家多年來所謀之事是否會更有把握？如果自己率先投靠將來的皇帝……
一時間他腦子轉得飛快，這些年來深埋心底的不甘與欲望，仿佛掙脫了束縛，再也無法按捺。
他微微眯起了雙眸，不止，皇子私下開采鐵礦本來就是大罪，他有此等把柄在手，日後無論是脅迫還是拉攏，他們都能更多幾分把握，更甚者……本來“漠沽”這個身份，他隻打算臨時用用，前代北戎王一家已死，這些外族人基本已經被他們殺絕，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雲家子的身份。
如果他以北戎王的身份跟二皇子結盟，甚至在需要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有此等從龍之功在手，何愁將來的地位會比那些雲家嫡係地？
雲家的旁支，尤其是旁支的男子，在雲家嫡係女子麵前從來都是能隨便犧牲的棋子，那些女人對他們呼之側來揮之則去，與其一直被利用，何不直接換種方式重生？
這麼一想，他對雲家的忠心立即轉移到更大的追求的上，他看向地上的族人，咬緊牙關道，“如果……‘漠沽’願意帶著族人追隨二皇子，將來也願意助二皇子一臂之力，不知道，皇子是否給我們一個承諾？”
趙凡挑挑眉，對他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
地上的雲家人隻是被卸掉了雙手關節，並沒有暈死過去，此刻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懂大哥這是想做什麼？
雲家老二卻是看明白了，之前他就和大哥抱怨過，他們這行人離鄉彆井，在關外累死累活，最後卻連個正式身份都沒有，究竟意義何在？
大哥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當時的表情明顯是聽進去了。
他忍著手上的巨疼，心裡狂喜，掙紮著坐起來補充道，“對！我們可以追隨二皇子，更可以幫你開采礦脈，但是二皇子如何保證我們的將來？”
“……”八名暗衛齊齊低著頭不敢說話，你們應該想的是，如何保證他真的是二皇子吧？
趙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不停把玩著這塊被他認為蠢到爆的令牌，此刻他不得不佩服王妃的未卜先知。
臨行前，王妃將他召到跟前，也是那時候甩出這塊寫著“二皇子”的令牌。
他認為世間上不會有這麼蠢的身份證明，要寫也應該寫著“陸”姓，或者“君淩”，或者像是王妃的那塊“如朕親臨”，或者德王的“德”字牌，哪裡會明晃晃寫著“二皇子”呢？
誰知道，王妃用一個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他說道，“我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些人既然是雲家旁支，還是被用來替換成死去北戎人的旁支，那他原本的身份可能早就被抹掉，一看他們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你以為這樣的人會有什麼見識？你以為他們真的見過皇家令牌？我如果真的寫著陸君淩，我怕還要給他們解釋這是誰呢？那還不如直接就寫著二皇子，這世上除了二皇子本人，誰夠膽用這樣的令牌？”
他真的是覺得好有道理……如果令牌不是在他手上的話。
王妃又道，“如果這些人真的有用處，雲家肯定不會送出去，所以關外的雲家人就是炮灰，而且這十多年，這些人除了努力成為學習如果做一個及格的北戎人，還有瘋狂生孩子外，還做過什麼大貢獻？沒有，他們既不能打仗，又不能重新回到雲家，說白了他們就是備胎，一群用來配合牽製卓城的備胎，雲家對他們要求就是活著，讓卓城外麵還有一群北戎人時不時刷刷存在感，目的就是想分散卓王府的注意力，好讓雲家能更好地暗地裡入侵卓城，僅此而已。”
“將心比心，如果你是那些關外雲家人，你會服氣？所以，如果這時候有個高於卓王和幽王新勢力願意收編，願意給他們最想要的身份，甚至，將來可能還會比雲家嫡係的人地位更高，我就問問你，換做你，你賭不賭？”
想起王妃的這些話，趙凡忍不住低頭輕笑，他當時怎麼回答來著，他說，“傻子才不賭。”
所以很明顯，這些雲家人都不是傻子，還知道要冒認“漠沽”的身份來行事，他都迫不及待想知道，等他看到真正的漠沽出現在眼前，會有多麼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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