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洛城皇宮太後娘娘,雖然被皇帝兒子禁足,但她身份擺在那裡,日子依然過得很滋潤。
她正在心情很好地在修剪蘭花,還是不是輕哼幾句小曲。
一旁的老嬤嬤有見及此,笑著說道,“看了今年內務府總算做對了一件事,要不明日老奴再讓他們多送幾盆新蘭花過來給太後娘娘賞玩?”
太後嘴角勾起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抬頭看向遠方道,“花匠在給蘭花在分苗的時候,會根據情況進行修剪,弱苗和弱根一概不留,這樣新苗和新根才會越長越強健,花的品質才會更好……但哀家倒是認為,留著一點壞根也不錯,在蘭花自以為枝繁葉茂的時候,這一點點壞根就足夠影響讓他難受……不知道到時這盤蘭花,是選擇扔了這段壞根,還是選擇救救這段壞根呢?嗬嗬!”
嬤嬤雖然不明白太後所言何事,但多年生存法則告訴她,這種時候順著附和就夠了,“太後娘娘說的極是,其實蘭花的所謂好與壞,還不是花匠的一念之差。”
太後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心滿意足地看看這盤花了她大半日修建的傑作,“行了,玩夠了,扔了吧!”
嬤嬤一愣,這麼好看的蘭花就不要啦?
但也隻得應下來,“是……”
另一邊的沈榆和陸應行,此刻依然在等著老大夫坦白。
夫妻兩人私下也討論過很多可能,一開始她認為母親是被渣男騙婚,一個勇敢追愛的千金大小姐,遇到一個滿腹心機的鳳凰男書生,不就被騙了嗎?
但後來經由種種線索得知,母親對洛雲湄或許並非一無所知,她又認為母親或許是在自欺欺人,畢竟古代納妾是合法的,妻子對丈夫有女人不會存在什麼出軌的想法,養在外麵總比帶進府要強啊。
但是……老大夫現在卻說母親被欺負後,很快就查到了他頭上?所以,她是在明知道沈念對自己下藥後,還願意嫁給她?
哦不止,還轟轟烈烈鬨了一場非君不嫁。
蘇家兩位舅舅也被匆匆接回府,最近都在忙書院的事,聽聞侄女讓他們馬上回來也沒片刻耽誤,隻是沒想成被帶往一處牢房?還還聽到了妹妹的名字。
“母親得知後是什麼態度?”陸應行冷靜問話,畢竟在場這些人裡麵,他跟蘇以夏沒有交集,這件事對他也造不成衝擊。
他正在問當時詳細的情況,剛才老大夫說的有些淩亂,其實很適事情他也不清楚,其中很多都是他個人猜想。
但其實這件事過去已經很久了,老大夫心裡也有很多疑問,加上被折騰得不輕,他直接破罐子破摔,當他們是傾訴對象,將藏在心裡多年的懷疑和盤托出。
“我記得很清楚,她表麵強裝冷靜,但其實捏著手帕的手指都泛白了,當時蘇小姐是在門摔了一跤進來求醫的,剛開始見到她我也嚇了一跳,直到她說出知道是我給沈大人那種藥,我才明白這是找上門了。”
“她問你什麼還記得嗎?你原原本本說一次。”陸應行說道。
老大夫連連點頭,“自然記得。”
“這個事情我誰也沒說過,連沈大人我也沒說過,我很佩服蘇姑娘的冷靜,畢竟那種藥隻會昏迷半個時辰,所以她肯定當時就知道了真相……我也不清楚沈大人是怎麼跟她說的……反正她就隻問了我二人怎樣結識?我就說遇到賊人被救了一次,然後又問我藥的事,我連沈大人一開始要求用猛藥,後來又要求將迷藥時間縮短的事都說了……但是我被送來江南的事不敢說。”
他看了看眾人,語氣突然惆悵了幾分,“我雖不是好人,但也個大夫,看不慣沈大人這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做派,但是當時蘇姑娘說讓我忘了這件事,其實她不說我也會保密的,女子的名節可大可小。”
接著又說了一些當時的細節,還有母親的反應等等。
沈榆諷刺地聽著他暗搓搓給自己洗白,但總覺得母親反應不對,“當年傳得沸沸揚揚的兩情相悅故事,是在母親找你之後多久發生的?”
老大夫怕她以為這件事跟自己有關,心裡的不安一瞬間拉到了,“是之後……但這件事是蘇姑娘自己放出去的啊,我當時還特地留意過,剛開始傳言是從蘇府彆院流傳出去的,而且再之後我見過他們二人相處,蘇姑娘應該是認命了吧。”
聽到這兩個字,蘇家大舅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對他就是一頓暴揍,“你助紂為虐!我打死你!”
“啊彆打!我也是被迫的,啊!!”
蘇大舅隻是個文弱書生,並不懂如何打架,揍人的同時自己拳頭也傷得血肉模糊,但眾人都沉默看著這一切,並沒有上前阻止。
他的怒火需要發泄,眾人的憋屈也需要宣泄的出口,在一片靜默之中,所有人都渴望著某種形式的釋放,都恨不得衝進去十多年前的這個故事裡,救救那個弱小又無助的姑娘。
“啊!彆打啊,蘇姑娘已經原諒我了了,她,她還請我回去做府醫啊!!”
“什麼?等等!”沈榆猛地跳起來,“你說什麼?”
陸應行一把捉住想衝過去的夫人,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忽略了什麼,急急問道,“你說你兒子現在還是沈府府醫?所以,我母親難產那個晚上,動手的人是你?還是你兒子?”
蘇大舅衝天的怒火陡然僵住,她錯愕的身下血肉模糊的男子,突然衝過去想拔侍衛的刀,“我要殺死你!!”。
有那麼一瞬間,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否則怎麼會出現幻聽?這隨便一抓,居然還抓到了當年的凶手?!
“不是他……”一直沉默的德王突然開口。
蘇家幾人愣愣地看向他,隻是當他聲音再度響起,卻炸出一個驚天秘密,“我一直怕嚇到你們,抱歉,我懷疑以夏她……她是自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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