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點頭，沈榆更不解了。
“你們家主玉佩……批發的嗎？”
雲夫人不解批發是何意，吃完藥她身體已經大好，便撐著身子上前解釋道，“回王爺王妃，我夫君其實是雲側妃的親哥哥，而非表哥。”
哦，動了，又玩將自家嫡子放在人家那裝庶子那一套嘛……
沈榆對這些雲家人真的很無語，既然那麼在乎嫡庶血脈，又為何要納妾生庶子呢？
雲夫人尷尬一笑，她其實也是嫁給夫君後才知曉此事的，想到已經不在人世的丈夫與大兒子……她歎了一口氣，雖然很清楚眼前這兩位才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溯其根源，先出手的是雲家，卓王府不過是反擊罷了。
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坦白，如今除了卓王沒人能救他們母子三人了，要不是炎兒機警……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雲夫人不顧兒子阻攔，直接拖著病體跪下，“王爺、王妃，之前的事其實我夫君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堅定地抬頭，“民婦不是在給夫君洗刷罪名，而是他從小就被當成雲家旁支養育，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在卓城為雲家情報，頂著雲姓在卓城做標靶，家族核心權力夠不著，一旦出事他就是替罪羊，直到炎兒出生那年，在禮單裡發現這塊玉佩，還附帶一張紙條，說明這是雲家家主信物，還說夫君本是雲側妃的親弟弟，是老夫人不想女兒繼承權旁落，才謊稱夫君一出生便夭折，送到雲家旁支那邊的……”
“王爺、王妃，請你求求我家兩個孩子吧！夫君從來就不在乎什麼家主之位，他說既然從小就是旁支雲豪，那他以後就隻是雲豪……”說完她直接磕了個頭，聲音浸滿悲哀。
沈榆下意識地側頭，眨了眨眼睛，有點懵地看向陸應行所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陸應行點點頭，夫人今日果然不在狀態，傻得還蠻可愛的。
小姑娘雲可似懂非懂，抱著哥哥的大腿好奇地看向娘親。
“所以，想殺你們的人是雲側妃？”
陸應行側首看向她身邊的小鬼，“因為他也有繼承權，對嗎？”
“我才不要繼承什麼狗屁雲家！”雲炎一臉嚴肅，裝出很穩重的樣子，在努力表達自己的拒絕。
雲夫人也沒有隱瞞，“這點我不知道，但是外人都以為雲家家主傳女不傳男，但這其實是建立在上代家主沒有男丁的前提下……”
想起丈夫知道身世後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心酸道，“自從收到這塊玉佩我們一直藏得很好，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隻當是尋常物品放在庫房，夫君不在乎家主之位，更沒想過將他交給炎兒，隻是沒想到……”
沈榆打斷她，讓人將她扶起來坐好，“所以，雲側妃一直都知道玉佩在你們手上嗎？”
雲夫人搖頭，“不知……不過據夫君猜測，這可能是知道當年真相的家仆送過來，王妃或許不知，雲家雖然一直對外宣稱女子當權，但實際上家主一直都是男子，而家主的發妻則會自動繼承族長之位。”
雖然她沒有說得太具體，但沈榆聽明白了，就是說雲家每一任夫妻倆都是當權者，有點男主外，女主內那意思？
“我說說我的理解啊，你的公公是雲家這一代家主，你婆母就是這一代的族長，雲側妃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在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的前提下，會由雲側妃繼任家主？對嗎？我記得雲家族長都由女子擔任吧？所以，隻要沒有雲豪的存在，雲側妃將會同時擔任下一代的家主和族長，是這樣嗎？”
雲夫人遲疑了一會，難道這才是真相嗎？
“王妃抱歉，我不知道……”她很怕說錯話誤導沈榆，實話實話道，”夫君的身份說白了隻是卓城的一枚棋子，這種級彆的家族內部信息我們接觸不了，但是目前來看，很多安排都是雲側妃直接下達的，說她是代理家主也不為過。”
沈榆腦海裡閃過一絲怪異，但沒有捕捉到，“你們雲家還挺奇葩的哈，一方麵嫌棄人家是旁支，一方麵又要人家全心全力賣命。”
雲夫人無奈地笑笑，可不是嗎？
或許是話匣子打開了，也難得能跟彆人說說這些年心裡的鬱悶，她一說就停不下來，“其實雲家一開始發展旁支，目的是為嫡係子弟培養大家夫人，雲家很在乎血脈傳承，要不是近親三代內不能成親，或許雲家子根本就不會考慮娶彆的女子過門。”
沈榆，“………”
“幽城那邊原本是想將一個遠親堂妹，送給我夫君做妾室的，後來被夫君拒絕了，他們又弄了幾次投懷送抱的戲碼，最後夫君怒了，以一些把柄要挾這件事才沒了下文，我是卓城本地人，或許他們認為我生的孩子不夠純淨吧。”
沈榆，“………”
“還有啊，幽王的母親其實也是雲家人，雲側妃按照輩分應該要喊她姨婆的。”
沈榆，“………”
“幽城二公子雖然娶了洛城貴女，但是他府上的側室、妾室全都是雲家女。”
沈榆，“………”
“其實原本他們的原計劃是讓譚芙瑤嫁給卓王為正妃，讓譚戴雪做側妃，然後再安排十個八個雲家旁支庶女進卓王府做妾室，哦，我想起來了，其實有一個還是幽城嫡女過契到旁支的，這個姑娘好多前就為卓王準備好了。”
沈榆，“………”就很無語。
由於內容太勁爆，不知不覺就變成雲夫人說，門外一堆人在聽。
高永最誇張，直接命人將這些故事一字不漏都記下來，說是要回去寫畫本和戲劇，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旁支的榮耀》……
沈二和沈南兄妹也時不時插嘴，主要是吐糟雲家那所謂“三代不結親”的邏輯不夠嚴密，畢竟那些過契進旁支的嫡係被排除在外，身份還保密，那不就是全錯了嘛！！
付雲修隻好奇，那位準備給卓王的姑娘哪去了？
成功喜提某人的死亡視線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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