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皺著眉頭進了廚房,片刻後端出兩碗符水,“你們一會一人一碗把水喝了,白天不要拉窗簾,讓陽光照進屋裡,沒事的時候多出去曬曬太陽。”
說完便撤掉老太太和老頭身上的定身符,並將渾身僵硬的老頭挪到了沙發上。
關門離開後,他轉身敲響了中間戶的房門。
門開得很快,開門的女人對著她點點頭,“你是我家斌子的同事吧?請進吧。”
女人神情麻木,看不出傷心,但又渾身都透著悲傷。
“沒事,不用換鞋,直接進就行。”
奈何跟在女人的身後,進入一個房間,裡麵床上躺著的青年,已經呼吸微弱,好像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一樣。
“怎麼沒讓他住院?”
若是能在醫院打營養藥,這個男人的身體不會糟成這樣。
“醫院根本看不出什麼毛病,在醫院一天就花好幾千,醫生還不能保證會把他治好。”
奈何:……
女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想浪費錢去賭一個可能性。雖然可以理解,但對於床上躺著的青年來說,卻太過於薄情。
“他弟弟呢?怎麼沒看到?”
“怕過了病氣,送到他奶奶家去了。”
“若現在躺著的是你小兒子,你也會放棄治療嗎?”
女人原本麵無表情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他平時和你們說什麼了!他們哥倆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我不心疼!可老大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是把錢全砸進醫院,他也不一定能好。
你說得沒錯,若是老二生病,我肯定不會辦理出院,那是因為老大能掙錢!
現在老大倒了,我們家的頂梁柱沒了,老二還那麼小,以後用錢的地方那麼多。
你們這些外人,嘴皮子一碰就說送醫院,是我不想送嗎?在醫院花錢就跟燒紙一樣,家裡有多少錢能那麼揮霍?
若是把錢全都扔進醫院,沒了錢我們剩下的人怎麼活?你養我們嗎?”
也不知道這一長串的話,她在自己心裡說了多少遍,如今才能如此流利地一口氣說完。
說完後她對奈何下了逐客令,“也不知道他這毛病會不會傳染,你早點回去吧。”
“能給我幾分鐘時間嗎?我想和他單獨待一會。”
女人二話不說轉身出了房間,還順手將門關上。
奈何拿出在隔壁老太太家裝好的符水,走到床邊,動作利索地卸掉了青年滿是胡茬的下巴,扶著他的頭,將少半瓶水倒進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