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厭倦進食,情緒低落,甚至悲觀厭世,都是學習壓力大?那他的壓力來自哪裡?
你不允許他有課外活動,不允許他有業餘愛好,你逼著他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可他是人,不是機器。就算是機器,也有生鏽的時候,何況是人呢?”
奈何就站在女人對麵,直視著她的雙眼。
“他現在活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而你卻覺得,你好吃好喝地供著他,他不努力學習回報你,就是他不孝。
你這麼愛學習,你當初怎麼不自己努力考清北!”
女人想反駁,可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不知道麵前這個小姑娘,為什麼會對她家的事情,這麼了如指掌。
她確實一直在逼著兒子學習,但她是為了兒子好,隻有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才是作為平民老百姓的他們,唯一能夠晉升階級的機會。
打籃球有什麼用,若是傷到半月板或是跟腱,需要住院治療,耽誤學習不說,還會對身體留下不可逆轉的傷害。
還有看小說,玩遊戲什麼的,那都是在玩物喪誌,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和浪費生命有什麼區彆?
她兒子還是個學生,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她不認為管教兒子有錯。
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兒子現在確實有些厭倦進食,她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可兒子往往吃幾口就說飽了。就連以前最愛吃的紅燒小排,現在最多就吃兩塊。
他兒子也確實情緒很低落,她努力回想她兒子有多久沒笑過了。可……她想不起來,上一次見到兒子笑是什麼時候。
至於兒子是否悲觀厭世,她沒發覺。
“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奈何說完就轉身回到攤位後,將小馬紮放到老頭旁邊。
女人也沒再說話,她轉身就走,步伐越邁越大。
她要去學校給兒子請個假,去醫院做個檢查。
可等她開到學校門口時,她又漸漸恢複了冷靜,她兒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高考,這個時候去醫院檢查並不是好時機。
她決定再等等,等到高考結束後……
……
另一邊,鬨事的女人離開後,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老頭才開口問奈何,“媛媛是怎麼看出來,那個女人的兒子要自殺的?”
奈何能說是自己看出來的嗎?
當然不能!
潘媛媛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小騙子。
“蒙的呀。你看那女人囂張跋扈的模樣,就知道她的性子不好。她自己長得就不是聰明相,她這樣的基因,還想逼著孩子上清北,可想而知她的孩子一定過得不快樂。
再加上爺爺說她是中年喪子的命格,我就猜測那孩子被她逼出了心理疾病,有可能自殺。
當然,就算我猜錯了,就算她兒子是其他死法也沒事,就說還沒來得及自殺就死了唄。”
“說得也有道理,你們年輕人腦子轉得就是快。”
老頭原本還想說,乾他們這個行當,不該把話說太死,此時聽到這孩子的分析,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爺爺這邊沒事了,你回去擺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