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隱身符的奈何,拿出她的長劍,漆黑的劍身就在太監的眼皮子底下,將屋內的凳子切成兩半。
不是劈也不是砍,而是像切豆腐一樣,輕輕一劃,就將那個純實木的凳子從中間切開。
曹公公哆嗦著身體,心如同擂鼓一般,噗通噗通地急速跳動著。
他張開的嘴發不出聲音來,卻能聽到自己牙齒上下磕碰的聲音。
他害怕,他不想死!
他從一個任誰看到都能踹一腳的小太監,熬到了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他一步一步走得有多艱難,隻有他自己知道。
以前那麼難的時候,他都咬著牙挺過來了,現在好日子還沒享受夠,他怎麼可能願意死。
可他害怕,怕他的下場就像那個凳子一樣。
於是在他聽到那句,“想死還是想活時。”
他拚命地大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可是他喊完以後才發覺,自己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於是他又開始拚命搖頭。
奈何拿著劍,走到他身邊,用劍身拍了拍他的老臉,“你若是敢大聲喊,我就把你的頭切下來……當…球…踢…”
最後那三個字,奈何說得很輕,卻嚇得曹公公連哆嗦都不敢,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動作大一點,就被切掉一塊肉。
見他這副模樣,奈何撤去他身上的禁言符。
“說吧,出來乾什麼的。”
“說什麼……”
奈何將手中的劍稍微傾斜一下,那太監立刻出聲,“皇上讓我去嶺南軍營視察,對,就是視察。”
“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就去死吧。”
曹公公感覺到那劍劃開了自己的脖頸,感受到有液體順著脖頸向下流淌。
“彆殺我,我說,我說!”
皇上安排他傳的口諭,他若是泄露出去,就是死命一條,可若是咬死不說,那他現在就得死。
他不想死!
於是他雙眼一閉,認命般如實交代,“陛下安排我傳達口諭——轉告陛下安插在嶺南譚家軍中的人,讓他對譚小將軍和譚軍師動手,將他們置於死地。”
“你家陛下安插的人是誰?”
“劉參將。”
“哦?這個劉參將這麼厲害?你家陛下就這麼確定,他能弄死譚小將軍和譚軍師?”
“劉參將在譚小將軍手下乾了三年,還曾經在戰場上幫譚軍師擋過刀,現在和譚家兄弟的關係非常好,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階段,若是由他出手,一定會成功的。”
奈何……
這個劉參將還真是好算計,臥底了三年,還是譚月月二哥的救命恩人,若是這樣的人動手,還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
“我已經說了,你放過我吧。彆殺我。”
奈何猶豫一瞬,就收回了自己的劍。
殺了這個太監很容易,殺了這裡所有的禦林軍也不難,其實就是殺了那個狗皇帝,對於她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殺人不是目的,權力的更迭會伴隨無儘的血腥,必將引發這個世界的動蕩和不安,最後倒黴的還是最底層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