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陽伸手接過奈何還回來的劍,“月月,你的身手怎麼這麼厲害了。”
“大哥莫要誇我,並非我厲害,而是那個兵沒把我看在眼裡,太過於輕敵,等他想要認真應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奈何為了避免過多地暴露自身實力,故而用的都是譚父以前傳授給她的那些招式。
實話實說,這些招式並不難,應對起來也簡單。
而那個劉參將之所以慘敗,一是因為她出劍快,將對手打得猝不及防。二則是因為她的力氣大,估計現在那個劉參將,整個手臂都是顫抖麻木的狀態,當然虎口也會很疼。
隻不過她每次出劍都控製著力度,每一劍都隻劃破衣服和表皮,看著狼狽,出血量卻並不多,給人一種出劍雖然快,卻後力不足的錯覺。
譚子陽不讚成地搖搖頭,“輕敵隻是一方麵,但你的出劍速度確實很快,改天咱們兄妹打上一場,讓我也來領教一下我家月月的劍法。”
“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大哥,大哥若是出手,我肯定毫無招架之力的。”
奈何不想讓他繼續說這件事,於是立刻轉移話題道,“大哥,二哥把他叫走,是不是猜到了我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嗯,你出手傷他時,你二哥就看出來了。他叫劉玉川,在營中任參將一職,曾經在戰場上幫你二哥擋了一箭,他對你二哥有恩,這也是你二哥剛才親自去拽他起來的原因。”
“那大哥二哥準備怎麼處理他?”
“你二哥沒說。”
譚子陽無奈輕歎一口氣,雖然心中相信了月月之前說的話,可他和老二都不希望那個細作,是他們真正信任的人。
畢竟若是連並肩作戰、同生共死,危險關頭能交付後背的兄弟,都是彆人安插的細作,是隨時能捅向自己的刀。
甚至就連那個救命之恩,都可能是一場算計的話,他們以後又要如何相信彆人。
連他都覺得自己的真心被辜負,信任被踐踏,老二隻會比他更憤怒。
……
如譚子陽所想一樣,譚子旭的憤怒如同烈火一般,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
他將劉玉川帶回營帳後,看著麵前這個曾經視為兄弟,如今卻是一個有可能即將背叛自己的人。以往所有的審訊技巧,謀劃,策略,統統拋之腦後,直接開口詢問。
“劉玉川,你是誰的人?”
劉玉川剛才對上譚子旭探究的視線,以及他憤怒又壓抑的情緒時,就有些慌了神。
聽到譚子旭的話,心中便是‘咯噔’一下,但仍故作鎮定地回答,“當然是譚家軍的人。”
“劉玉川,我現在就要你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彆人派到我這裡的細作。”
劉玉川立刻單膝跪地,低下頭,回避開他的視線,“不是,玉川生是譚家軍的人,死是譚家軍的鬼。”
“你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劉玉川的手指緊緊地摳著地麵的泥土,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想借此抓住一絲安全感。
他明白自己之所以隱藏得好,是因為譚子旭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如今譚子旭已經對他生疑,那雙犀利得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便能輕而易舉地看穿他是否在撒謊。
他知道,他躲避譚子旭的視線,就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可他更知道,他若是選擇抬頭對視,謊言將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