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們的外衣已經被拔走了,他們並排躺在那裡時隻穿著丁字內褲,此刻那些殘破的內褲變成一片片血布條在高低不一的灌木上迎風飛舞,有的被撕成長條掛在灌木上,有的咬成不規則的布塊被狼群踩在血泥中。
狼群的報複性很強,這些屍體即便吃不完,它們也把他們禍害了,有一根腸子從這一頭扯到另一頭,也不知道是哪具殘軀裡的,放眼望去滿目人體殘肢。血淋淋的大腿骨和呲著雙眼的人頭疊堆在一起,缺了一大塊肉的半條胳膊在一個石縫裡卡著,在指揮官帳篷的地方,有一大灘爬滿蟲子的人體內臟,內臟中間突兀的伸出一隻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血手,而這樣的內臟就像養牛場的牛糞東一灘西一灘四麵開花......
經過這麼多天親身經曆,塔斯哈的心越來越堅硬了,聽了鐵牛的話,結合那個專家臨死前的咒罵,他完全相信田下被他們殺害了。所以,他冷冷的看著那些血骨殘骸,眼睛裡沒有了一絲絲內疚。
正在這時父子倆突然聽到空中傳來很大的“嗡嗡”聲,塔斯和說:“阿布,飛機!”
巴圖魯沒見過飛機,不知道那是什麼。塔斯哈說:“我們日本老師講過,日本軍隊有運輸機,隻要在下麵點火,飛機看到冒煙的地方就會扔下東西來,咱們快點火,肯定是給測繪隊送東西的。”
一股濃煙在小溪邊升起,父子倆藏在樹下耐心等待著。果然,那個飛機又“嗡嗡”響著飛回來了,接著一個白色的降落傘吊著一個大箱子從天而降。
父子倆看著飛機飛走了,他們飛快的跑過去,發現是一個鐵皮包裝的大箱子,倆人用刀和石頭互相配合著才打開這個箱子,裡麵的東西把父子倆高興地直接大叫起來,滿滿一箱子彈和一大包調料,還有一些牛肉罐頭和壓縮餅乾,這一大箱子彈可比繳獲測繪隊的數量多多了。
“阿布!這是鬼子送給我們的意外驚喜,早知道的話就不要留子彈了,讓他們多殺鬼子。”塔斯哈滿臉孩子氣,與他晚上殺人時判若兩人。
“看起來我們父子倆也得來回折騰幾天才能弄回去。”巴圖魯興奮的說。
“呀兒-----”
隨著一聲鳴叫,空中突然出現兩隻金雕,其中一隻金雕看到他倆,直接斜刺刺的飛下來,它發出一聲明亮高昂的叫聲,仿佛在向他們打招呼。塔斯哈看著它們笑了,他知道金雕媽媽又在訓練它的另一個小金雕。
金雕媽媽落在一塊大石上看著這些屍體再看看他倆,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吃這些人肉,或者疑惑老朋友怎麼也在這裡。
巴圖魯手捂左胸說:“長生天,請原諒這些惡人吧,他們的靈魂已經遠去,請把他們的**帶走吧!”
聽到這樣的祈禱,冥冥中似乎真有神靈的啟示,金雕媽媽飛落下來,抓起一條血淋淋的人腿在空中盤旋一圈,飛走了,小金雕也抓起一條手臂越飛越遠......
自從桂花香死後,佐佐木憔悴了許多,經常望著桂花香那間屋子發呆。這天,他站在自己屋子門前又在發呆,慕容良走了過來。
“慕容桑,馬隊長他說什麼了嗎?”
慕容良說:“他說自從他兒子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失蹤後,他兒子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請隊長看在他對大日本關東軍忠誠效力的份上把他兒子放了,他帶回去嚴加管教,再不會給您添麻煩。他還說......”
“嗯?說什麼?”佐佐木皺著眉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