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飽飯思淫欲,也許是吃上野豬肉心情高興的原因,佐佐木突然想找女人了。一連幾天到翠香樓鬼混,卻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以前遇到這情況,不等他開口,馬彪早就給他預備了藥,可是,自從霸占了馬家煤礦後,儘管他給馬彪解釋占領煤礦是國家行為,不是他的意思,但馬彪還是和他漸行漸遠。
昨天晚上他神情沮喪出了翠香樓後,回到駐地泡在澡盆裡的他越想越窩火。每當此時就會想起千代子,想起桂花香,兩個妖嬈女人的影子在他腦海裡閃來閃去。
坐在澡盆裡,他努力想象著和兩個女人在一起時的情景,可是不論閃現和哪個在一起時的纏綿畫麵,泡在水下的身體根本沒有反應。
他大叫一聲,稻田進來給他遞過去浴巾。“叫慕容翻譯進來。”他說。
得到命令的慕容良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來到南山煤礦找馬彪,他必須完成佐佐木交給的任務,他知道勞工們交接班在下午一點左右,這個時候馬彪一定在煤礦。
剛下了車就看見除了圍牆上的崗哨所有人都向坑口跑,就連大門口值班的兩個士兵也在仰著腦袋向裡麵張望,他立馬意識到出事了。
他跟著往坑口跑的時候想起佐佐木對高彬說的話,“那些受傷的勞工,你可以任意處置”。想到這裡,他的心一緊,看起來又有勞工要死在高彬手裡了。
沒到坑口就看見一群人抬著一個人走下坡來,坡下已經放好了擔架,他們把白春生放上去後,兩個人抬起來就走,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已經在旁邊等著了。
馬彪看見慕容良來了,他向後看了看,沒看見佐佐木,就問慕容良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
一般情況下,佐佐木會在上午來煤礦轉一圈,他有潔癖,下午一點正是勞工交接班時間,從坑下上來的勞工背著裝滿煤炭的柳條筐,渾身上下除了眼白和牙齒全是黑黢黢的,一框框的煤嘩啦啦一下倒在煤坡上,幾十個勞工一起倒,蕩起高高的煤塵久久不能散去,再加上有的勞工喜歡邊走邊摑打身上的煤塵......
這場景是佐佐木最反感的,遇到這時候,他寧願坐在車裡,也不會下來視察。可是今天慕容良來了,車裡卻是空的,他隻看到司機小田。
慕容良眼看著這個礦工就要被抬走了,他來不及和馬彪說其他的,跑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頭上流著血的狗剩一看漢奸翻譯攔住道路不讓走,他憤怒的看著他說:“你想乾什麼?”
慕容良不知道怎樣解釋,他隻好說:“我要檢查他傷的是否厲害,前幾天就有個勞工假裝受傷在醫院差點逃跑。”
馬彪皺眉看著慕容良,不知道慕容良演的哪一出。日本監工已經各忙各的了,煤礦透水是大事故,場地裡一片驚慌,鳩山在大聲叫喊著馬彪過去。
馬彪扭頭看了鳩山一眼沒搭理他,走過來說:“慕容翻譯,這是韓記鐵匠鋪韓滿囤的大舅哥,韓師傅和日本人關係比較近,他受傷這麼嚴重耽誤了就不好了。”
一聽是韓滿囤的大舅哥,慕容良更不能讓他去送死。他對馬彪說:“誰也不行!為了防止逃跑,輕傷不能去醫院,就在煤礦醫療室包紮一下就行。”
和狗剩一起抬擔架的是抗聯侯排長,狗剩轉頭給侯排長眨眨眼,兩人放下擔架,狗剩猛地一拳砸在慕容良臉上,接著侯排長也上來在他肩上給了一拳。
突發的事情使在場的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兩個日本兵舉起槍托砸在狗剩和侯排長身上。兩個人被砸了幾下卻沒有反抗,他們都不傻,離他們不到幾十米就是一個崗哨,一挺黑洞洞的機槍口正對著他倆,倆人如果感情用事,眨眼間就能被機槍突突成馬蜂窩。
馬彪不管比他級彆高好幾級的鳩山哇啦哇啦的叫喚,他一把拉住慕容良,看他是否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