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開門出去。這群抗聯戰士和其他杜宅雇傭的夥計一直住在西院,自從珍妮和佐佐木相認後,杜爺擔心他們在佐佐木麵前露出破綻,所以他們全部搬到了東下院,西院隻留下杜宅後來雇傭的夥計傭人,男傭人們住在前院,山花兒和女傭人陪著珍妮住在下院。
他們跟著李喜順進了下院一個房間,看見石俊和幾個人緊緊按著那個賈明武在炕邊坐著。
見兩位少爺進來,這些人個個臉上顯得很不自在,他們不再按著他。石俊說:“你倆知道不知道吉田一郎來了?”
小瑞說:“他來看珍妮不是常事嗎?有什麼稀奇?”小瑞覺得石俊這樣問有點奇怪。
石俊說:“但他帶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這個人在日本是重量級的。”
“誰?”小瑞問。
大家都看著賈明武,賈明武憤怒的說:“他就是殺了我全家的劊子手森田幸利!”
“森田幸利?那是什麼人?”小瑞問。
賈明武說:“我是哈爾濱人,哈爾濱自從成立“水研究所”後,我們那個村的人口經常失蹤,人們懷疑他們晚上冒黑煙的煙囪是燒人用的,就有人想弄明白怎麼回事,可是誰想靠近弄明白,那個人肯定無故失蹤。有一天我爹娘在地裡乾活,聽見槍聲嚇得趕緊趴在地上,透過莊稼間隙發現兩個穿白大褂的追趕一隻貓,他們拿著手槍打了好幾槍,那隻貓嘴裡叼著什麼東西跑的太快他們追不上就返回去了,我爹娘嚇得不敢在地裡了,趕緊往家返,在路上又看見了那隻貓,那時候才發現那不是家貓而是山貓。那隻山貓叼著一大塊肉在樹上啃,我爹知道山貓一般是吸血的,它估計餓極了才吃肉,那麼大一塊肉那隻山貓肯定吃不完,於是我爹用石頭砸了山貓一下,山貓跑了,那塊肉掉在樹下,他們發現那塊肉竟然是一條人的手臂,那手臂上有很多針眼。他們嚇得趕緊跑回村子對村民說了這件事。過了幾天幾個日本兵闖進我家,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就是森田幸利,他問了我爹幾個問題,問他看到了什麼?那隻手在哪裡發現的等等,然後就要把我爹娘帶走,我娘看見他們點火燒了我家房子就和他們扭打起來,森田幸利一槍把她打死扔進了大火裡,我爹也被他們打倒在地捆起來拖走了。
當時我正在茅房解手,眼看著我娘被扔進大火裡,我爹對茅房裡偷偷望著他的我使勁搖頭,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讓我藏好不要出去,他就那樣被帶走了。鄰居們幫我一起埋了我娘,我在鄰居家住了半年,卻再也沒看到我爹出來,我知道我爹再也回不來了。後來我終於打聽到向日本人告密的是我們村一個叫青木的日本地主,他用很少的錢霸占了我們村三十晌良田,自己當地主再租給村裡人收地租錢。這個日本地主家有個兒子才八歲,叫青木室龜,他在山上玩的時候差點被山貓咬斷脖子,回到家精神出了問題。有一天他又跑丟了,老青木發動佃戶們四處尋找,我混在人群裡瞅著老青木一個人的時候一下把他推下了山坡。”
看見他不說話了,小瑞說:“摔死了嗎?”
賈明武搖搖頭說:“人沒死,摔斷了一條腿,但是他兒子青木室龜死了,人們在一個很大的水坑裡發現了他,誰也鬨不清他怎麼死的。人們都說是被他霸占了良田的人弄死的,也有人懷疑是我弄死他的,我擔心老青木叫日本兵來抓我,就連夜跑出來參加了抗聯,今天我終於看到了打死我娘的森田幸利,我要殺了他為爹娘報仇!”
大家心裡都很難過,這事情擱誰身上都會衝過去殺了這個血海仇人。
小瑞問:“你來這裡都好幾年了,你當時還小,確定是他嗎?”
賈明武咬著牙說:“扒了他的皮我都能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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