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鬟默默地把籃子裡的供品擺在墳前,跪在那裡陪著杜鵑流淚。蓮兒在杜家多年,對杜太太有深厚的情感,她跪在那裡淚流滿麵抽泣著。
另一個小丫鬟是後來進杜府的,兩個人的悲傷氣氛傳染給她,她也跟著悲切起來,她把帶來的香和五色紙在墳頭點燃,用一根細棍來回撥弄著那些沒有燃儘的供品。
遠處的一塊大石後麵,巴圖魯默默地望著趴在墳頭的杜鵑,看到她傷心欲絕的趴在那個土堆上嚎啕大哭,這個高大魁梧的蒙古漢子心疼的緊緊攥著拳頭,他想過去把他心愛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裡給她安慰,讓她不要那麼傷心,讓她把眼淚流在他的胸前,讓自己溫熱的胸膛溫暖她的心,給她最踏實的安全感。
他想告訴她,他永遠不會原諒那些日本人,哪怕那兩個罪魁禍首已經死了,他也不會就此罷休。吉田一郎殺了他們是他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但是這口惡氣他巴圖魯還沒有出,他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口惡氣吐出來。
他默默地望著他的妻子,那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他不想違背她的心思,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那麼,他就遠遠地守護著她,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哭聲漸漸弱了,但是杜鵑還沒有站起來,她跪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墳頭抽泣。蓮兒和小丫頭過去把她扶起來,替她摑打身上的土。
這時新來的小丫頭捂著肚子想去方便,這頁地很大,平展展的沒有遮擋,隻有遠處一個長滿小灌木的小山坡,杜鵑擔心她害怕,讓蓮兒陪著她向那裡跑去。
杜鵑看著兩個丫鬟跑向那邊後,她慢慢往回走,這時一個老頭挑著兩籮筐肥料經過巴圖魯身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向這邊走來,他走到杜鵑身邊時好心提醒了一下“太太,我看你是給可憐的杜太太上墳的,一個人在這裡很危險,這附近經常有打野雞的日本人,上完墳早點回家吧!”
杜鵑點頭剛說完謝謝,突然她腦子裡回閃了一下剛才老頭的話“可憐的杜太太”
“大叔請等一下,您怎麼知道這裡埋著杜太太?”杜鵑問那老頭。
老頭吃力的把肩上的擔子放在地上,喘了口氣說“雖然沒有立碑,可是好多人都知道這是誰的孤墳。唉!杜太太本是大戶人家的女人,招誰惹誰了?被日本人一槍打死了,你說冤不冤?可憐我那媳婦也”
“嗡!”的一下,杜鵑身子搖晃了一下,這消息就像晴空霹靂一下把她定在原地,老頭後來說什麼她都沒有聽見,腳底升起一股涼氣直竄頭頂,她覺得頭頂的頭發都一根根站起來了
她猛地轉身望向剛剛離開的墳頭,淚水從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裡奪眶而出
她沒有再悲傷,沒有再哭泣,兩隻眼睛盯著墳頭眨都不眨一下,任憑那股被怒火擠壓出的淚水直流而下
老頭挑著肥料走遠了,杜鵑佇立在原地久久站立著,她的臉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兩隻拳頭的指關節被攥得像要凸破皮膚而變得慘白
此刻她的大腦裡隻盤旋兩個字“殺人!”
“啊”
一聲尖叫從遠處的那個小土坡傳來,杜鵑拔腿便向那邊衝去。
沒到跟前就見兩個丫鬟被兩個日本兵一人一個按在地上,更遠處有一堆正在烤兔肉的篝火冒著青煙,篝火旁的小樹旁架著兩支帶著刺刀的長槍。
杜鵑雖然沒有文化,但常年打獵的經驗使她能準確丈量出她和長槍之間的距離,以她奔跑的速度,跑過去長槍在手扣動扳機是眨眼間的事,她想用槍結果了這倆畜生,但是剛才那老頭就在不遠處撒肥料,槍聲會驚動了這老頭,甚至會給他帶來麻煩,於是杜鵑貓腰慢慢靠近
兩個女孩兒仰躺在地,衣服已經被粗暴地撕開,倆人徒勞的和鬼子廝打著,蓮兒的手碰到一塊石頭,她順手抓起石頭砸在壓著他淫笑的鬼子臉上。
這個呲著黃牙滿臉麻子的日本兵臉上挨了一下,他站起來摸了一下臉,發現臉上居然出血了。他惱羞成怒“呀呀”叫著再次撲向蓮兒,他用雙手死死掐住蓮兒的脖子,嘴裡哇啦哇啦叫喚起來。
“啊”
突然他身旁的那個又醜又矮的瘦猴慘叫一聲,這麻臉轉頭一看,他的同伴正慘叫著趴在那姑娘身上,他的後背插著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刃已經深深的紮在肉裡,在外麵隻露出一截薄薄的刀柄。
沒等這麻臉反應過來,他的後脖頸一股涼颼颼的感覺閃過,他也一頭栽倒在地。
“你倆快起來,彆粘上血!”杜鵑對兩個嚇呆了的丫鬟說。
蓮兒比較機靈,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家小姐是什麼人。看見小姐一腳把身上的日本兵踹開,她迅速爬起來拽開依然壓在小丫頭身上的那個醜八怪。
小丫頭一看日本兵被殺死了,嚇得哇哇叫,蓮兒一把捂住她的嘴說“你想把日本人招來嗎?”
背上插著匕首的日本兵並沒有死去,他疼的“啊啊”叫喚著,疼痛使他雙手在地下挖出深深的兩個小坑。他嘴裡“嗚嗚哇哇”叫著,似乎在祈求饒命。
杜鵑在他身邊蹲下來扯下他的帽子捂在匕首處猛地一拔,一股鮮血湧出又被她用帽子死死按了回去。見這個日本兵四肢在不停的抽動,她左手抓住他的頭發向上拽,就像殺雞似的右手刀鋒在敞開的脖子上一劃,“噗!”“唰!”
一股溫熱的鮮血從日本兵的脖子破口噴射而出,飛濺到前麵的楊樹枯葉上,發出一片刷刷聲。
兩個丫鬟嚇得渾身哆嗦,倆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看著麵無表情的小姐慢條斯理做這一切。
另一個麻臉後脖頸斷了,但是他的氣管並沒有割斷,他的臉正好衝著這邊,他痛苦的哼哼了兩聲,死魚一樣的眼睛絕望的看著杜鵑,他的頸動脈已經切斷,心臟泵出的血液已經無法到達大腦,僅存的一點點意識是留在彌留之際的影像,一個穿著皮衣皮靴的女人像家禽屠宰場的熟練工一樣輕鬆的殺了他的同伴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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