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良緊緊盯著這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大家也緊張的看著這個人。
“自己人!”巴圖魯說了一句。
“您好!”慕容良用日語問了一句,然後緊張的看著他的反應。他不相信世上有一模一樣的人。
“好久不見,慕容翻譯。”田下用日語回答他。
慕容良心跳加快“您真是田下少佐嗎?”
田下卻沒有他那麼冷靜,他過去緊緊握著慕容良的手說“是我,慕容翻譯,我是田下村夫。”
“田下少佐沒死嗎?您不是被狼吃了嗎?”慕容良繼續哇啦哇啦和他交談著。
“狼不吃好人,隻吃壞人。”田下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慕容良。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巴圖魯怎麼把一個日本人帶來了?而且慕容良和他拉著手哇啦哇啦說了半天看起來很激動。
馬彪當時還是警察隊長,他見過田下村夫。他對田下說“田下少佐。”
“馬隊長您好!”田下和他握了一下手。
“您怎麼和”馬彪搞不懂他和巴圖魯怎麼會在一起。
巴圖魯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對趙宏斌和韓滿囤說“我的日本朋友,自己人,這次行動有他的參與勝算的把握大一些。”
然後他對馬彪說“以後慢慢告訴你我們的關係。”
見大家還是一片緊張,巴圖魯隻好說“我認識他比你們還早,十幾年前我們就是朋友,你們放心吧。”
慕容良心想,十幾年前就是朋友,為什麼塔斯哈被打成那樣他沒有出手相救?他當時就在場。
田下看出來慕容良的心思了,他用中文說“慕容翻譯,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我和塔斯哈分開時,他才不到六歲,在基建署大院再見到他,他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大小夥子了,我當時沒有認出他來”
“以前的事彆說了,他沒問題,我們現在商量一下怎樣行動。”
巴圖魯真擔心田下又要哭,他趕緊開始部署下一步計劃。
大家聽了巴圖魯的行動部署,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晚上天空果然開始飄雪,準備下坑的勞工們排著隊頭戴礦燈懷揣兩個窩頭一個個鑽進坑口。到了指定工作麵開始乾活時,三個日本監工也穿戴整齊跟著下來了。
郭生方和狗剩緊張的盯著遠處的監工,他們等待著馬彪的身影。馬彪根據郭生芳的名單把這些人安排在一起乾活,這百十來個人的性命今天就掌握在馬彪手裡了,生與死就看這次行動能否成功。
時間似乎已經凝固了,這些人感覺今天過得非常慢,他們和往常一樣開始挖煤,同時小聲提醒著同伴注意動靜。
馬彪怎麼還不出現呢?彆是出了什麼岔子,這幾個參與行動的小組長來回走動互相傳達著心中的焦慮。
日本監工見幾個人一邊乾活一邊吃懷裡的窩頭,而且這幾個勞工的臉上都帶著興奮,頓時起了疑心。
勞工們一天要工作十二小時,他們沒有吃飯時間,每個人下坑領兩個窩頭,這兩個窩頭一般在工作六個小時後實在餓極了才舍得吃,今天才剛剛下坑,這些人怎麼開始吃窩頭了?
“喂!快乾活!你們為什麼現在就開始吃飯了?”監工粗聲粗氣大聲吆喝了幾句。
這幾個參與行動的人心想著今天就要逃走了,再不受日本人的氣了,他們對監工露出了蔑視的表情,有個年輕人甚至還想過去揍這個監工。
這幾個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舉動可能會導致行動失敗。
“你們想乾什麼?造反嗎?”
這個監工見這幾個勞工放下手裡的工具向他走來,他猛地拔出手槍對準他們。
槍聲一響可就全完了!
千鈞一發之際,狗剩跑過來衝這幾個人大喊“乾什麼?乾什麼?不好好乾活你們乾什麼?”
其中一個人叫黃平順,他並不是抗聯俘虜,而是一個抗日分子,他在偷鐵路上的道釘時被巡邏隊發現,並且在搏鬥中打傷了一個士兵,被抓起來就扔進煤礦監獄挖煤。因為他經常咒罵日本人,抗日情緒很高,這次也被劃進逃跑行動中來了。
黃平順隻知道這次行動由幾個人組織,卻並不清楚都是誰在指揮,他並不知道狗剩是指揮者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