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不想等到那個時候再消滅他們,如果不是懼怕那挺機槍,一分鐘都不想讓他們呼吸這裡的空氣。
她披著插滿樹枝的蓑衣和阿爾斯楞隱藏在一麵山坡後仔細觀察著仇人動向,幾次把槍口瞄準仇人又放下,丈夫和兒子的諄諄勸導不時的提醒她這群仇人非常厲害,千萬不要莽撞。
草叢裡隱藏的阿爾斯楞讓她心裡非常踏實,兩個士兵相跟著尋找食物,他們扒拉開高高的草叢尋找那些可食用的漿果,一旦找到一棵,他們便高興的哇啦哇啦叫幾聲,一邊緊張的東張西望一邊往嘴裡塞,等把小漿果摘的乾乾淨淨他們才離開。
她帶著心愛的狼狗一路追著那兩個士兵到了月牙沼澤,原本可以兩槍結果了他們,但她沒有那麼做,她擔心槍聲和那兩個士兵的慘叫引來更多日本兵,最主要的還是害怕那挺機槍。
那挺機槍被他們父子倆描繪的太可怕了,在她心裡已經成了陰影。
她知道他們父子擔心她的莽撞才讓她留在家裡,但是仇人到了家門口,她不會放過這個報仇機會。
她向阿爾斯楞發出信號,阿爾斯楞從草叢突然一躍而起向遠處的倆士兵追去,眼看著倆人丟了魂一樣進了沼澤,阿爾斯楞馬上停止追擊,可那倆士兵卻繼續沒命的往前跑,它眼睜睜看著他們陷進沼澤才一轉身回到杜娟身邊。
月牙沼澤不太寬卻很狹長,從東到西就像一個大月牙,所以人們稱它為月牙沼澤。
她和他們的位置就在彎彎的沼澤中間。
杜鵑隱藏在山坡草叢見幾個日本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開始向東走,她慢慢退到坡下,抓緊獵槍弓腰在半人高的草叢裡急速前進,提前隱藏到了這棵樹上。
他們再向東走就進入東南林了,那裡的沼澤雖然不多,但是隻要遇到一個就很凶險,因為那裡的沼澤更加隱秘,而且那裡生活著一個很大的狼群,狼群首領就是在獵人家長大的山鷹
杜鵑蹲坐在粗壯的樹杈上,就像坐在綠色的蚊帳裡,她的偽裝雖然簡陋卻也能和周圍混為一體,隻需輕輕用手撥開幾片葉子,就能看清這群小鬼子們的一切。
鬼子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向東前進,就像一群被關進大箱子裡的老鼠,急得想出去,卻四麵八方都沒有出口,急得到處亂竄。
杜鵑眼裡露出仇恨的眼神冷冷看著他們,她想看看這夥車軲轆高的強盜要怎樣走過森林裡那片縱橫交錯的低矮植物叢。
那裡人跡罕至,除了那些渾身裹滿厚膩青苔的原始大樹之外,樹木之間生長著上下穿插左右纏繞在一起的野生灌木。那些茂密的灌木下經常隱藏著野豬和狼群,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這些食肉動物的點心。
杜鵑曾經和巴圖魯在一次圍獵中發現一件殘破的獵人血衣就掛在那片灌木叢上,在很遠的地方發現了半塊血紅的人腦袋和一條被啃成白骨的手臂。
她隱藏的這棵老槐樹在月牙沼澤的北麵,距離這夥強盜隻有不到100米的距離。她的眼神雖然沒有巴圖魯父子好,但是常年在綠色植物中生存,也練就了一雙好眼。
她努力辨認著哪個是兒子口中的佐佐木。
儘管丈夫說佐佐木也算是壞人堆裡的好人,如果遇到他不要殺他,給他留條活路,或者讓他自生自滅。
每當那時候,杜鵑總會口頭答應,但是她總想親眼看一看哪個是他?她提醒自己,如果認出佐佐木,一定要克製情緒,萬一打起來,她孤軍作戰,這麼多拿著槍的強盜真能把她打成篩子。
塔斯哈不止一次給她講日本人是怎樣殺中國人的,她非常不理解中國人為什麼那麼軟弱?聽說有個縣城隻有五個日本人守著,而且日本人想殺誰就殺誰,杜鵑聽了後很氣憤,如果她生活在那個小縣城,那五個日本人殺人後活不過一天,她不是普通老百姓,她是狼女!
她一動不動隱藏在稠密的樹上,因為是夏天,身上的衣服不太厚,所以她編織了一條草蓑衣,粗糙簡易的草蓑衣上插滿綠色的樹枝,披著它爬在樹下草叢中不要動,十幾米之內都不會被人發現,何況在距離百米又這麼稠密的樹上?
數了數一共30個人,她努力區分著這些人有什麼不同以便於認出哪幾個是兒子說的中國人,但每個人穿的衣服都一樣,個子也都是矮矮的,實在認不出來。
她懶得管他們了,真打起來子彈又不長眼,能不能活著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她要找出哪個是佐佐木,但是除了兩個著裝不同的專家外,她認不出哪個是佐佐木。
看到他們消失在高高的草叢中走遠了,她麻溜的下了槐樹,想招呼一聲在草叢早就蠢蠢欲動的阿爾斯楞,卻發現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不見了
狼狽不堪的士兵們扛著、背著那些機器設備疲憊的向東走去,除了佐佐木身高達到16米多一點外,其他人身高都不到16,其中幾個又瘦又小的士兵甚至更低。這樣的身高背著隨身的野戰背包之外再加上一些測繪器械走在一米左右的草叢裡既疲憊又緊張,他們小心翼翼的穿行在草叢裡,就像一群小人國的苦行僧在勞其筋骨修煉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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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疲憊不堪的他們看到了一條不到一米寬的小溪,隻要有水就能找到魚吃。佐佐木還沒有下令休息兩位專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士兵們開始打掃草坪準備點火,有的開始拿著小袋子和飯盒到周圍尋找林蛙,有的在小溪裡抓那些兩寸長的小魚小螃蟹,有個士兵在前麵不遠處大聲叫起來,原來他抓住一條一斤多重的娃娃魚,幾個士兵趕緊順著小溪尋找起來
藏在草叢後的杜鵑四下環顧,不知道她的愛犬阿爾斯楞去哪了,她正在謹慎的搜索著,突然前麵一棵大樹下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她本能打一激靈,這裡經常有猛獸出現,難道是豹子或者老虎?
她悄悄移動到一棵大樹後,樹乾擋住她的身體後她慢慢站了起來,她一點點側臉觀察,這一看瞬間讓她目瞪口呆楞在了原地。
兩個日本兵居然餓著肚子正在解決生理問題。
在杜鵑的認知裡隻有男人和女人才做這樣的事,兩個男人怎麼也要做這樣的事?難道趴在石頭上的那個是女人嗎?或者在他們國家男人也會生孩子?這一幕反而使她不知所措起來。
她麵紅耳赤靠在樹上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這時耳朵裡傳來哇啦哇啦的聲音,杜鵑偷偷看了一眼,隻見剛才站姿的這個正在提起褲子,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在另一個不太豐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後笑嘻嘻站在旁邊等他。
撅著屁股這個站起身轉過臉來杜鵑才看清他帶著眼鏡,這個眼鏡一聲不吭蹲在地上用紙在屁股上擦了幾下提起褲子。
他正在整理衣服時,突然,一隻兔子驚慌失措從兩人跟前飛快的跑了過去,站姿那個人興奮的對眼鏡說了句什麼,轉身摘下肩上的長槍追兔子去了。
眼鏡想要跟著一起去追時,感到屁股裡好像有一種想要拉稀的感覺,他重新脫掉褲子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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