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淳於越府門外,又是人山人海。
昨天朝臣們上了一天課,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於是,他們今天又來了。
每一個朝臣,都要帶一大堆人,有小廝,有車夫,有隨從,有護衛。
很快,把淳於越門前的整條街都給堵了。
無奈之下,淳於越隻能派出一個小廝,在門前維持秩序,儘量讓出一條路來。
但是根本就沒有用。
大量的馬車依然堆積在那裡,進也進不得,出也出不得。
小廝苦著臉對淳於越說道“大人,這太難了。”
“那些朝臣非富即貴,我一個小人物,人微言輕,無人肯聽我的啊。”
淳於越心中煩躁,說道“難道還要老夫親自去不成?”
小廝想了想,說道“聽聞商君彆院,人才輩出,要不然……”
淳於越搖了搖頭,說道“門口雜亂而已,還要去商君彆院請人?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小廝小聲嘀咕了一聲,說道“如今我們家門口,亂的如同菜市一般,不照樣被人笑掉大牙?”
淳於越微微一愣,心想這話也頗有道理。
他問小廝“商君彆院……莫非有辦法?”
小廝立刻來了精神,對淳於越說道“定然有辦法。”
“大人有所不知,商君彆院,人來人往,無論文武百官,還是平民百姓,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來往。”
“可是自始至終,門口井然有序。不曾出現亂象。”
淳於越點了點頭,說道“罷了,那你就去商君彆院請個人來好了。聽聽他們有什麼主意。”
小廝答應了一聲,歡快的向外麵跑。
從門口到主街,短短幾十丈的距離,他用了一個時辰才擠出去。
這裡真的是太堵了。
兩個時辰後,小廝氣喘籲籲地回來了。
淳於越問道“如何了?商君彆院的人,請來了嗎?”
小廝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大人,我到了商君彆院之後,就把情況說了。”
“裡麵有個叫木頭的匠戶,一聽這話,立刻就不以為然的說,隻需要一刻鐘,便可以讓府門口井然有序。”
淳於越大喜,說道“人呢?”
小廝支支吾吾的說道“然而,這木頭說,需要工錢才肯來。”
淳於越有些不快,說道“多少工錢?”
小廝說道“十鎰黃金。”
淳於越勃然大怒“他怎麼不去搶?”
“老夫就是把錢丟進水坑,也不會便宜了這等勢利小人。”
然而,府門口已經越來越堵了。
有很多朝中重臣,坐在馬車裡麵,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
想要步行進來吧,又需要和販夫走卒擠在一塊,失了身份。
甚至有些朝臣已經憋不住了,隻能讓小廝把恭桶遞進去。
等方便完了之後,再讓小廝把恭桶提走。
於是,整條街上不僅多了人,還有了便溺之物。
簡直是亂成了一鍋粥。
淳於越隻能咬了咬牙,說道“好,十鎰黃金就十鎰黃金。”
“如果一刻鐘之內,他做不成這件事,老夫讓他加倍賠償。”
很快,木頭被請來了。
淳於越一看這人的麵相,就不由得咧了咧嘴。
隻見此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一看幼年的時候就吃過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