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滿麵難堪,但終究還是宮門眼下的困境和未來更加重要,所以他向薑莘莘請教也絲毫不覺得為難。
薑莘莘便把這些日子係統和自己查探到的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一一細數: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宮門內部已經有無鋒的細作潛伏多年,不然宮門選親的時間和方式不可能輕易被無鋒掌握,還安排了細作在新娘當中;”
“其次,有問題的新娘不止鄭南衣一個,雲為衫和上官淺都有問題,甚至根據某種不可言說的定律,上下萬花樓裡那位宮子羽的紅顏知己,很有可能也是無鋒的細作;”
“最後我實在是搞不懂,角公子你明明知道上官淺有問題,為何還非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在外邊忙碌一天了,回來本該好生休息,卻因為一個細作在身邊,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繼續應付,你是覺得自己的身體過於健康了,還是覺得上官淺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無鋒派來的細作無非為了那麼幾件事:第一,宮門的防衛和進出的途徑;第二,宮門世代守護的那個所謂的無量流火。”
“那麼,最簡單的辦法無非就是策反那幾個細作,不然就是徹底掌控他們,適當地主動給他們透露一些虛假的信息,引誘無鋒主動進攻宮門。”
“至於你們如何選擇,我想都跟我無關了。”
宮尚角此刻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尤其是在金複過來通報說上官淺過來送茶點之後。
宮遠徵都快哭了,“哥,你就——”那麼喜歡那個上官淺嗎?
雪公子不會尷尬,但他看的出來宮尚角和宮遠徵神情不對。雪重子倒是看得出來,但想著未來很有可能有求於宮尚角,便舉起茶杯遮掩了自己翹起來的嘴角,不讓宮尚角看到自己的表情。
薑莘莘見宮尚角裝死,提醒道:“既然話都已經說完了,角公子還不讓上官姑娘進來嗎?”
宮尚角一個眼神過去,金複直接轉身請上官淺進來。
上官淺原本就察覺宮尚角這邊有外人來,所以才借口進來試探一番的,哪知道一進門就察覺不對。
宮尚角自己一向喜歡穿戴深色的衣飾,今日哪怕宴客,他沒有穿戴窄袖和護腕,可一身廣袖也是深藍色近乎黑色的顏色,隻是比往常多添了些金色的刺繡,頭上的發冠也更加華麗,顯得很鄭重。
而宮遠徵今日穿著一身淺藍,坐在宮尚角身邊,就顯得顏色過於淺淡了。
偏偏對麵三人,坐在前麵的薑莘莘也是一身藍色,那種藍色十分純粹,就像是翠鳥的羽毛所表現出來的藍,看起來跟宮尚角很是相配的模樣。
上官淺心中無端一個咯噔,但麵上絲毫不露地直接坐在了宮尚角另一邊,順勢將自己帶過來的茶點一一放在桌上。
“淺淺看到角公子今日有客,便想著做些茶點送來,若是打擾了角公子和三位客人,淺淺這便離去。”
我去!
薑莘莘頭一次遇見貨真價實的綠茶,雖然有心想要多接觸接觸,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她隻能按捺住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