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培盛再過去萬方安和請儀欣,儀欣這才施施然起身過去,雖然已經從係統那裡知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儀欣還是裝模作樣地詢問了蘇培盛一番。
蘇培盛也沒有絲毫隱瞞,畢竟皇帝暗示過他了,務必要讓儀欣過去給莞嬪和果郡王擺脫嫌疑,不要讓什麼有色的緋聞傳出去,影響皇帝和皇室的聲譽。
皇帝對儀欣總是用人朝前的性子,此刻需要她來解救莞嬪挽回他自己和皇室的聲譽,所以儀欣進門行禮的時候膝蓋沒打彎兒就被他扶了起來。
“朕這裡有件要緊事兒需要你來斷一斷——”
儀欣當然不可能滿口答應,隻是說道:“若臣妾力有不逮,皇上還請不要怪罪。”
皇帝也沒覺得這話有什麼,“瑾妃隻管斷一斷就是。”
話音剛落,華妃便迫不及待地說道:“皇上,這事兒還有什麼可斷的呢?您不是已經親眼看到了莞嬪和果郡王抱在了一起嗎?!”
這邊是在水一方,之前儀欣住過的地方,如今是莞嬪在住。
儀欣看了看坐在皇帝身邊的華妃,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開口道:“這世道對女子有多苛刻,華妃同為女子就從未感受過嗎?怎麼今日還能說出如此侮辱人的話來?!”
不隻是莞嬪和果郡王聽了這話心頭大震,就連皇帝也對華妃生出真真切切的厭惡來。
皇帝知道華妃在宮中一向跋扈,但他一直以為華妃隻是到處截寵,打壓嬪妃,但其實對他的愛慕總是不打折扣的,再加上他終究因為潛邸的時候那個不能出生的孩子對華妃十分愧疚,所以長久以來,哪怕對年羹堯十分忌憚,但其實已經差不多將華妃和年家分開來看待了。
甚至這一次的貴妃之位,他雖然看起來的確好像是為了麻痹華妃做出的舉措,實際上他不過是考慮到時候年家一定會倒,這個貴妃之位能保證華妃在年家倒了之後依舊能在後宮過得舒心。
可此時被儀欣一點撥,皇帝終於後知後覺,華妃或許真的愛他,可她恨不得讓後宮女人去死,也是真切的。
而莞嬪則是看到了儀欣跟常人的不同,她心裡的委屈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峰,忍不住起身跪倒在儀欣身邊哭訴道:“瑾妃娘娘容稟,嬪妾今日晚飯過後帶著宮女流朱出門散步,因遠遠地看見湖邊有一隻小船,便起了上船坐坐的心思。”
“然而流朱說周圍也不見能撐船的太監,請嬪妾欣賞湖光水色就好,彆上船了,而嬪妾走進的時候看到小船是拴著的,因著實在是想上去坐坐,便對流朱說也不劃船,隻是上去看看,吹吹風。”
“哪知道等嬪妾上了船,這才發現船裡有人,嬪妾和流朱受了些驚嚇,小船當下便有些不穩,眼看著就要落水,是船上的人伸手扶了一把。”
“然後岸邊就來了許多人,皇上和華妃娘娘就在其中,嬪妾就直接被當成與人私會了……”
莞嬪的貼身宮女流蘇也說道:“事情正如我們娘娘所說,當時船上也沒點起燈籠,我們娘娘是真的隻想上去吹吹風,連繩子都沒解開。”
果郡王倒是一臉愧疚地說道:“小王晚膳是跟皇兄一起用的,因著皇兄跟前的梨花白爽口,便多討了一壺,出門就有些酒氣上頭,所以看到湖邊有一條小船,就上去準備散散酒氣。”
“小王身邊的小廝阿晉擔心小王胡來,轉身去準備解酒湯的時候還特意拿走了船槳,還將纜繩都多係了兩圈,就怕小王一個興起就半夜裡劃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