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藝到了十八歲,男人的那顆心,變得越來越發躁動與不安。
那時他大學剛畢業,進入宋氏打理公司,忙得飛起,卻要時不時關心她和什麼人接觸,有沒有學壞……
就算知道她和不好的人接觸交流,他也沒有正當理由阻攔。
成年,是一個坎,意在她的事情,隻能她自己做主才更加妥當。
意在……沒人可以隨意乾涉她的私事,包括蔣青,包括宋家的所有人。
看著她花枝招展,刻意打扮自己,他心亂如麻。
無數次,他很想說,你不用打扮,你本來就很好。
那雙葡萄般閃亮的大眼睛,烏黑發亮的健康色的頭發,巴掌大的小臉,中等的身材,嬌嫩的皮膚,已經夠讓人垂涎三尺了。
再漂亮下去,他不一定控製得住。
但是許藝的美麗,似乎與他無關,她在他麵前,永遠是低著頭的。
他經常想要看看她,看看她的臉蛋,她的眼睛,不為彆的,隻是單純的看一眼,她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車子路過路邊一棵又一棵的香樟樹,所有鮮活的綠色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他看到的,都是沒有心情,也並不感興趣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明明住在一個屋簷下,卻連好好的見一麵都成了奢侈。
她可以對著韓飛笑,對著顧北城笑,包括對著楊越笑,對著外頭那些意圖玩弄她,心中肮臟的男人笑,唯獨在他麵前這樣。
男人有些氣不過,抬起她的下巴,憤怒不已,眸中猶如結了冰。
許藝拎著大包小包的,此刻就堆在她的腳邊,眼淚汪汪的,強壓著緊張,“哥哥……”
“哥哥……怎……怎麼了?”
“身上是什麼味道?”
“香水……”
“難聞。”
他鬆開她,悶悶不樂,許藝全程麵紅耳赤,兩隻手抓著膝蓋,一直到家,火速的躲回了房間裡將門關上。
原本他還有個會要開,愣是舍不得就這麼離開。
家裡沒人,就隻有他們二人。
宋晏明上樓的時候,許藝的門關上了,他拿了備用鑰匙開門,她睡在軟軟的大床上。
少女已經抽條了,十五六歲時略微有些微胖,到了十八歲,細胳膊細腿,細腰,有一次她打網球,彎腰起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她露出來的漂亮的腰窩,細細的腰肢盈盈一握。
前凸後翹,飽滿而又青澀。
看得他喉頭一緊,一口氣灌了一整瓶礦泉水下去,才勉強澆滅了自己內心的無名之火。
等到她歡歡喜喜過來問他,“哥哥,我這次打得怎麼樣呀?”
男人沉著臉,“不怎麼樣。”
他扔了水瓶就走了,許藝麵紅耳赤。
她睡著的樣子,安安靜靜的,風吹動著外頭的樹葉,天色沉了下來。
窗外的櫻花已經謝了,結出了一個又一個青綠色的果實,一部分泛了黃。
他當然知道許藝愛吃櫻桃,所以特地種下了這麼一棵,隨著越來越大,櫻桃樹就在她窗邊,她隻需要微微一伸手,就能在收獲果實的季節,吃到紅紅的,帶著酸甜口味的飽滿大櫻桃。
她會懂的吧。
這棵櫻桃樹是為她種下的。
他上網查過,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可以感覺到嗎?
網上的答案說,是的,如果你靠近火堆,會感覺不到火光的溫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