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來輕世界,醉裡得真知”
唐雲意一大早到了金靈衛,就聽到有人在討論。京都出現了一位大書法家,書法圓轉流暢,獨具一格。《自敘帖》剛剛出來,立刻受京都學習追崇。
梁攢抱著《自敘帖》在房間裡瀟瀟灑灑臨摹了幾幅,多番不滿,寫不出韻味。惱得他連灌下幾杯茶水,壓下喉嚨裡的怒火。
唐雲意加入討論之中。聽著他們討論獨樹一幟的狂草風格。
“大書法家白龍突現京都,作《自敘帖》,一經問世,不脛而走。《自敘帖》臨摹本在京都一天時間,全部告罄,都中紙貴”
李唯昭洋洋灑灑一堆後,將臨摹本《自敘帖》從袖子裡拿出來,胳膊肘撞了撞唐雲意,“要麼?便宜出售”
唐雲意吭哧。他在若蘭庭寫下的草書竟然被傳了出去。他是不是該找“始作俑者”要代理費?
“沒興趣”
李唯昭瞪大眼睛。大罵唐雲意不識貨,“大書法家白龍的《自敘帖》,我告訴你,搶完就沒了”
“那我也不稀罕”
“沒眼力”
青鹿學院
位於半山腰的青鹿學院,亭台樓閣,碉樓玉柱,掩映在一片紅楓葉中。青鹿學院後山,淩空的樓閣,刷著紅色油漆的閣道盤旋在崖壁上,彎彎曲曲,猶如飛翔在天空。
建造在山頂上的閣樓林立,推開峰頂樓閣雕花的閣門,可俯視深秋景色的屋脊,遠處山峰平原儘收眼底。
涼風飄起,帶著笙簫的音響引來徐徐飄進閣窗,柔緩的歌聲吸引住蒼穹上飄動的白雲。
臨窗的案幾上,分彆對坐兩人。一人是大儒盧洲白,一身青色儒衫,風度翩翩。另一人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張青簷,大袖月華色儒衫,帶儒冠,眉眼濃烈,留短髭,麵容看似不苟言笑。
山風吹起,吹皺了《自敘帖》臨摹本的一角。張青簷皺著眉頭,眉宇愁結許久不散。
桌上的草書筆畫奔放自由,帶著狂放、豁達之意。
“這個白龍不知何許人也?其所創書法,狂如潦草,已經被京都傳瘋了”,個個都在模仿白龍的癲狂。“狂來輕世界,醉裡得真知”,人往往在半醉半醒的情況下靈感迸發,作出驚天動地的作品。
“觀其筆跡,此人確實狂妄”,張青簷為一院之長,愛惜人才,從不吝嗇褒獎。青鹿學院以治學嚴謹而出名,更以精妙絕倫的楷書聞名天下。在一篇工整恭謹的楷書中突然出現彆具一格的狂草,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這意味著一個持正不阿、方正不苟的世道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拘於世俗,不被世俗束縛的人。
“確實狂妄”,盧洲白附和,“此人的草書若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可惜……”,盧洲白連歎三聲可惜,“《自敘帖》出自於若蘭庭此等風塵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