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在月色下折出星屑般的光芒。白牆黑瓦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寒風呼嘯而過,冷意刺骨。唐雲意抱緊胳膊,覺得一年中最冷天氣來襲。身體冷,心也冷。
整個東伯侯府慌做一團。東伯侯世子被人陷害下了蠱毒,異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
黑焱甲進進出出,宮裡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唐公子,侯爺有請”
唐雲意有些意外。還是跟隨東伯侯的心腹離去,付離想跟上,卻被東伯侯的心腹一刀斬斷去路。
昏暗的書房內,窗戶半掩。寒風衝來書房,吹散了桌上的鎮紙,白色的紙張被吹得七零八落,地麵一片狼藉。
東伯侯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坐在寬大的書案後麵,一身黑色冕服隱藏在黑暗之中,仿佛暗夜裡潛伏的鷹鷲,伺機而動。
東伯侯頭發淩亂,臉色異常平靜,很難跟剛才痛失愛子的老父相提並論。此時此刻,他是暗夜中最危險的殺手。
唐雲意咯噔了一下。如果沒有他,東伯侯世子不會死……
“參見侯爺”
緊接唐雲意的是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唐雲意的臉慘白慘白的,該不會秋後算賬?
“坐”
唐雲意緊張且顫抖,雙手不知往何處放,東伯侯對麵的凳子仿佛鑲了一層釘子,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侯爺,雲意身份低微,豈能與侯爺相提並論”
“本侯讓你坐,你就坐”,命令般的語氣。
唐雲意在那張陰沉的雙目下,戰戰兢兢的坐下,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侯爺,對不起”
唐雲意認命。
東伯侯突然笑了起來,最先是小聲,而後爆笑,悲從心來,這一刻,他又變成剛失去親兒的老父親,“不怪你,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