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半信半疑之間靠了過去,畢竟在東伯侯之前,他隻見了唐雲意一個人。
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夥子在一個短短時間的跨度內,變成了家喻戶曉的大人物,並獲取長公主的青睞,進入大理寺掛職。
靠過來的人身上有一股邪惡的氣息。唐雲意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天鷹……其實就是”,在對方靠近的同時,他突然頂膝擊腹,擰身側踢,對方被他如此快的速度反擊,重重的砸到地上。因為躲避過快,子彈嘣到了他的大腿上,鮮血開出彼岸花一樣火紅的顏色。
“你……”
對方不敢戀戰,他沒有想到唐雲意那麼狡猾,那麼惡毒。借天鷹之名,讓他靠近施以毒手。唐雲意故意隱了身手了。
對方匆匆逃離,掀起驚天的竹葉滿天飛,唐雲意從竹葉幕中穿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了蹤影。他眼底閃過一絲可惜,把槍紮回腰間。自從他的身手大漲,憑借腰間的槍支,前來刺殺他的人已經讓他無所畏懼了。
從竹林出來的時候,天宮應該黯淡了。秋風卷起樹葉從儘頭飛來,唐雲意把手攏在他的袖子中隨著他的步伐行走,體內的血液像水一樣沸騰了起來,衝刷他的血管,身上的皮外傷傳來的刺痛正在慢慢消退,失去的力量仿佛在恢複。
唐雲意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似乎他不用通過食物來補充能量一樣,他損壞的身體機能在恢複當中。看來,他體內的兩股真氣真厲害,能為他療傷。
芝蘭院外麵的黑楠木大門緊閉,兩盞大燈籠發出皎月般的燈光。芝蘭院正對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秋風裹挾一絲絲浸入肌理的寒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旋轉,昏暗的燈光,凜冽的秋風,竟然讓人生出一種蕭瑟的感覺。
唐雲意深呼吸一口氣,上前敲門。門後許久未有人回應,唐雲意苦笑搖頭,來得不是時候,堂溪是大周的女首富,事務繁忙,人之常情。也不知道這位女首富為長公主提供了多少資金。冗大的軍事開銷,可見這位夫人的手段不一樣。
就在唐雲意以為裡麵沒人的時候,沉重的木門突然哢吱的開了。開出一道隻供一個人通過的縫隙,露出一個褐色皮膚的中年男人。
“找誰?”
“在下唐雲意,求見夫人”
“等等”
大門“轟”的一聲又關上了,關門的風聲撲到他的臉上,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隻要堂溪在,又何妨?
唐雲意抱著雙臂,背靠在朱紅的廊柱上,抬頭仰望,墨水一般被侵染的天空。
“哢吱”,開門的聲音持續很久,半扇門被推開,唐雲意被請了進去。
走過鵝卵石鋪設的甬道,經過種滿鮮花的後花園,又走過長長的走廊,終於在隔了幾個月之後再次見到了堂溪夫人。
堂溪正在水榭上設宴,笙簫管樂不絕於耳,美人的腰肢像河岸邊的柳枝婀娜多姿,墨色的頭發在燈光下像流瀉的銀河,輕盈的身姿一點一躍,像鮮花上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股女子特有的香氣味似有似無的撲來。
堂溪一身牽牛花紫刺繡輕紗長裙,正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薄施粉黛,一頭青絲如墨色的綢緞,光滑瑩潤。皮膚雪白,緊致,柳葉般的眉毛緊蹙,小丫頭正在幫她按摩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