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冰涼的手摸在滾燙的額頭上。封令月猛然從混沌中蘇醒過來。
“你生病了”
“沒事。我依舊能保護你”,封令月故作鎮定。發熱導致她全身冒冷汗,四肢酸痛,仿佛被一輛大馬車碾壓過一樣。
“你不用保護我,我自己能行”
“不,我已經答應他要保護你”,封令月堅定。
黑暗中,山河郡主看不出封令月的表情。從她的聲音裡聽得出,她很痛苦,卻又強硬拒絕了她。
“我父親南雍侯很快找來,我們肯定能得救”
封令月忍不住嘲諷她的天真,“除了楊昭,絕對沒有人敢動你。你認為他把我抓到這裡,他會讓南雍侯找你?隻有兩個結果……”
“什麼結果?”,恐懼攫緊山河的呼吸。
“要麼活著出去,要麼死著抬出去”,興許後果可能更加殘忍。
山河郡主立刻暴怒起來,插著腰,對著黑暗裡的空氣大罵,“好你個楊昭,竟然敢抓了本郡主。我父親一定踏平你的楊府”
“該死的楊昭,你不敢出來了是嗎?”
“你缺一條腿,不是眾所周知?你怕什麼?”
山河郡主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汙穢詞全部像倒豆子似的倒出來。她這一通不顧死活的亂罵,終於傳來了動靜。
鐵鏈“嘩啦啦”響起,緊接著是鎖頭打開的聲音,然後起推開鐵門的巨大聲音。
昏暗的空間被火把的光亮填滿。楊昭帶著幾個扈從赫然出現,陰森的笑容在橘黃的光線裡,猙獰又滲人。
封令月從膝蓋裡抬起頭。原來他們被關在了一處山洞裡,外麵焊了堅硬的鐵欄柵。再往外看,漆黑無比。分不清地理位置。
“果然是你”,山河郡主氣急敗壞,掄起巴掌,朝楊昭打去。楊昭伸手截住她的手腕,狠狠下彆,把她甩了出去。
“放肆”
封令月撐起軟弱無力的身體,把山河郡主護在自己的身後。怒視咄咄逼人的楊昭。
“楊公子,你可想好了。她可是南雍侯府的郡主,南雍侯府即便失了兵權,根基依在。你就不怕遷怒楊國舅?”
楊昭發出一聲巨大的獰笑,往地下淬了一口唾沫,“南雍侯府不就是占了一個“蕭”姓?哦……你們不知道,陛下想要鏟平南雍侯府,你不知道?”
“你胡說……”,山河郡主尖叫起來,雙目因為極度的憤怒布滿血絲。“我要割了你的舌頭”
楊昭低沉的笑,笑聲逐漸加大,嘲笑山河的不自量力,“南雍侯算什麼東西?即便老子現在弄死你,南雍侯一個屁也不敢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