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左明堂
蘇辰安在大廳裡查看卷宗,眼神疲憊的他放下卷宗,拿起狼毫,在紙張上寫下一排排蠅頭小楷。血丹案的記錄已經差不多,忽然……桌角的油燈突然滅了。
蘇辰安氣得往桌上拍筆,眉頭在黑暗中緊緊皺起,“柳在溪,你為何滅我的燈?”
黑暗中傳來柳在溪疑惑的聲音,“誰吹你的燈了。我看書呢……”
“明明是你惡作劇,我的卷宗毀了一半”
柳在溪不服,倏然起身,把那本春宮圖塞到自己的腰間。“蘇辰安,瘋狗亂咬人呢”
柳在溪諷刺蘇辰安是瘋狗。蘇辰安忍不下這口氣,從矮案上跨過去,柳在溪也不示弱,兩人迎頭而上,雙手互相牽製對方的時候,不知何時打開的門窗又咧開了一角。寒風從外頭吹進來,呼呼作響。
蘇辰安的臉臊得慌,兩人各自分開後,回到了原位置。柳在溪狠狠“哼”了一聲。
蘇辰安把油燈點上,毛筆剛拿起,燈又亮滅了。循環反複幾次之後,蘇辰安放棄了,呆坐在原位,輕輕歎了一口氣。
黑暗的大廳內,靜悄悄的。風不斷從門縫裡鑽進來,吹得書案上的卷宗翻飛落地。
蘇辰安的意識出現了斷斷續續。在黑暗之中,他突然清醒,一隻大手如同鐵手鉗住他的左肩胛骨,爆發力在一瞬間達到頂峰,蘇辰安疼痛得扭曲起俊秀的麵容。
他右手弓起,用右肘往後撞擊,被對方的劍柄凶猛撞上,骨骼發出炮竹般的聲響。一瞬間,蘇辰安感覺大腦斷片,短暫的空白過後,他開始反攻,對方的手像八爪魚的觸手一樣,一旦盤上,很難扒下來。
蘇辰安的鬢角爆出疼痛的冷汗。對麵的柳在溪在聽到動靜之後,隨手把手裡的書扔過來。攜帶內力的書像一塊石頭一樣,激射過來。
來人分神應付之際,蘇辰安反擰身子,弓身橫掃,鞭腿掃在了來人的小腿上。他得以脫身,回到柳在溪身側。
屋簷下,風停止後,明明滅滅的燈光恢複正常。蘇辰安和柳在溪隻看到模糊的輪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裡暴漲殺機。
“你行不行?”,柳在溪的聲音傳入蘇辰安的耳朵。劇烈的疼痛讓他倒抽一口冷氣。連右手抬起來都變得艱難無比。
“我的手折了。左肩胛骨可能斷了一根骨頭……”,隻有一雙腳能用。
兩人都不明白對方的來路。對方的力氣如山洪,攜帶鋪天蓋地的力量而來。
背對光線的刺客全身如同籠罩一層光暈,在麵具之下,他們看不清對方的麵容。對方似有備而來,故意當兩人的麵抽出一把閃亮的劍。這把劍如同籠罩一層光華,對方一反,一道雪光從柳在溪的雙眼上閃過,他下意識的閉上眼躲避這道光芒。
對方帶著挑釁,朝兩人勾手。柳在溪從書案底下抽出一柄劍,劍鋒銳利,煌煌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