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跟地平線持平,餘暉把半邊天染紅,地麵上的火紅變得黯淡,山頭上鍍上的一層黃金色慢慢消退。
山風撲來,幾乎要把奔馳的唐雲意架起來。
他在騎射場看到了一幕讓他難以形容的場麵,龍騰院和虎躍館正麵決鬥了,在無數個射殺之後,龍騰院和虎躍館已經不剩什麼人了,地麵上橫陳著各式各樣的“屍體”。
“屍體”們,胸膛的呼吸保持皮膚,胸口炸開了一朵醒目的顏色。慘不忍睹,有種戰場緊張的氛圍。鉛灰色的雲層低垂,壓在頭頂上。禿鷹在烏雲裡高亢鳴叫,時而穿進閃著悶雷的雲層深處,時而俯身落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流著血的頭顱掛在筆直的槍杆上,血流成注,順著黃土,就到了腳下。
遠處硝煙彌漫,焦黑的濃煙滾滾,彌漫半邊天。在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後,隻剩下兩個將領,他們的武器已經折斷,隻剩下堅硬的拳頭和布滿血絲的眼球,凶戾的眼神像一頭猛虎和一隻頭狼即將展開最後的決鬥。
隻不過此刻的夕陽餘輝很燦爛,在每個人的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強硬削弱了他們身上的凶狠之氣,兩人就像母狼下的兩隻小幼崽,在互相爭奪食物。
唐雲意來的時候,趙世襄和濮陽懿已經打起來了。沒有過多言語,雙方在小弟都折損的情況下,都存了將對方置於死地的心思。
趙世襄躍步衝上,離濮陽懿不過兩寸之時,他迅速出拳,直搗濮陽懿的左側太陽穴,濮陽懿側身躲閃,趙世襄落空之後,他翻身再次重拳擊麵,濮陽懿躲避的同時,俯身勾腿絆摔趙世襄。
趙世襄重重摔倒在草坪上,他迅速來了一招蠍子擺尾,旋風腿,多招攻擊把濮陽懿逼退,雙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唐雲意抱著胸站在一旁看好戲似的,他並不著急著將兩人分開。趙世襄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濮陽懿,家中有權,兩人在青鹿學院霸山為王,暗中較勁,互不相讓。所過之處,風雲遽變,天光無色。
墨閣
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到縫隙,咕嚕嚕的大眼睛在外麵頗有“賊眉鼠眼”之意。
張青簷把書放回架子上,轉過身,清了清喉嚨,“進來”
張詩棠得令,用力推開門,蹦蹦跳跳衝進來,抱住了張青簷撒嬌,“爹,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女兒都被人欺負死了”
張青簷上唇短髭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你是不是惡人先告狀?你如若不聽話,我立刻著人送你下山”
“爹,我是不是你親生女兒?還是……我是撿來?”,張詩棠嘴角下癟,眼含熱淚,聲線哽咽。
張青簷歎了口氣,轉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頁腳卷起的書,瞥了一眼嬌滴滴的女兒,“又是誰惹你了?”
“還不是新來的那個”,親爹站在自己這邊,張詩棠倒豆子般的給唐雲意虛構了一堆“罪名”。“爹,他太過分了,辣我眼睛”
“唐雲意沉穩內斂,胸藏溝壑。他說對了。你確實在有限的權力範圍內,將小人的嘴臉展現得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