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召國,天衍二十年,太子府。
滿屋的紅燭見證下,太子慕雲廷扯下了夏輕妍頭上的喜帕。
今日是二人大婚的日子,太子府上下張燈結彩,一片喜氣,可唯獨這一對新人陰沉著臉,看不出半分喜色。
“昨天的事兒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慕雲廷冷冷說道。
夏輕妍美目一翻,不悅的回道:“要什麼說法,打了個賤人而已,難不成讓我去跟他道歉嗎?”
“夏輕妍,是誰給你的膽量讓你這樣無法無天?夏廉嗎?”
“我自己做的事情,跟我爹爹有什麼關係,你若心中有恨去找你的皇帝老子去,是他非得與我們夏家結親的,若沒有這門親事,你當我願意理會那個賤人。”
啪的一聲脆響,慕雲廷一巴掌狠狠甩在夏輕妍的臉上,接著惡狠狠的說道:“這一巴掌是教你說話要有分寸,再敢出言無狀就算夏廉也保不了你。還有,收起你的小姐脾氣,再敢無故打人,我不但要讓你跟他道歉,還會讓他打回來。”
說完這話慕雲廷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留下夏輕妍一人憤恨的捂著臉。
片刻過後,回過神來的夏輕妍氣哄哄的往外走,突然一個蒙麵人出現在她麵前。
還不等夏輕妍驚呼出聲,蒙麵人的一隻手就已經死死的掐上了她的脖子。
夏輕妍拚命的捶打,撕扯蒙麵人的手臂,可是任憑她怎麼掙紮,那人都紋絲不動,而且箍在她脖子上的手還越收越緊。
漸漸的,她的意識模糊,掙紮的力氣也慢慢消失殆儘,一雙手緩緩垂了下去。
窗外月夜正明,房間裡一根白綾懸在房梁上,夏輕妍被吊在上麵,死狀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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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樓天台上,蘇暖抱著酒瓶正在喝酒。
今天是她在這棟大廈裡上班的最後一天,經營失誤讓她努力打拚了三年的公司宣告破產。
公司沒了,錢也沒了,貸款買的房和車從明天開始也都不再屬於她。
現在她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陪伴她的隻有手裡的酒和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亮,讓蘇暖產生一種錯覺,仿佛自己一抬手就能夠到月亮,而傳說中月宮中那位仙子似乎也近在咫尺。
“這就是‘仙人垂兩足’?我怎麼看著像上吊,一點兒都不美。”蘇暖嘀咕著,“我要是吊上去都比她漂亮。”
話音一落,突然一團淡黃色的柔光將蘇暖包裹其中,還沒等蘇暖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一種奇妙的感覺襲來,下一刻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好了,側妃娘娘自儘了!”
一聲嘹亮的呼喊聲在對月居中回蕩開來。
蘇暖聽得心裡一驚,突然一陣令她抓狂的窒息感從脖頸處傳來,她想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麼,可是眼皮似有千斤重,任她怎麼使勁都抬不起分毫。不僅如此,就連身體也不聽她使喚。
恐懼在她心中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響起,接著蘇暖覺得有人抱著她的腿,然後脖頸上一鬆,那種可怕的窒息感就不見了,絲絲縷縷的空氣從鼻腔中湧進。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鑽進蘇暖的鼻腔,讓她的腦子清明了許多,意識也慢慢恢複,同時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在她腦海中縈繞。
驚愕中,有什麼東西輕輕碰觸她的鼻端,那香氣更濃了些。
“傳太醫。”
清冷的男聲從頭頂響起,淡淡的,卻自帶一股威嚴。
蘇暖心中一震,不自覺的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看去,一名俊朗的男子正皺著眉頭望著她。
竟然能動了!蘇暖來不及驚詫,目光已經對上眼前男子,她的腦海裡立刻冒出“慕雲廷”這個名字,這感覺很奇妙,讓她有一瞬的失神。
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目光越過男人,在這間透著濃濃古韻的房間裡環視一周,最後落在梳妝台上的一麵銅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