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沒心思跟小廝計較“不好了”這幾個字。
皇上派人來抓她,那肯定是忠遠侯去告了自己的狀。
還沒查明真相就下令抓人,這皇上就是個昏君。
此刻蘇暖對這個皇上真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跟著小廝來到外院,大理寺卿正等在那裡。
沒有多餘的廢話,見到蘇暖就拿出皇上手諭給她看。
蘇暖掃了一眼,上麵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大理寺承辦董側妃中毒一案,大理寺卿有隨時提審嫌犯的權利。
所以,現在她就是犯人,大理寺卿親自前來就是押她去審問。
此時此刻蘇暖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剛剛應該抽時間回對月居吃個飯的。
“盧大人是吧,能否通融一下,讓我回去換一身衣裳。”
“夏側妃,本官奉命來提審嫌犯,還請夏側妃莫要為難本官。”
都這麼說了那就是不能通融,蘇暖是個識趣的人,心想著餓一頓而已,大不了半夜回來再吃。
可是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到了大理寺,這位盧大人就簡單了問了事情經過就將她押入了大牢。
牢房裡陰暗逼仄,蘇暖把地上的稻草踢到一堆,然後抱膝坐在上麵,不是她嫌臟不想躺下,實在是稻草太薄,地上太涼,這樣躺在上麵她怕生病。
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爹爹來救她。
今天太子在迎親的時候失蹤,這麼大的事將軍府一定在密切的關注,那最晚明天一早夏將軍就能知道她的寶貝女兒被關進了大理寺。
說不定現在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正為自己想辦法呢。
這樣想抱膝坐一夜就還能忍了。
活了兩世,蘇暖第一次進牢房,她第一次體驗到潮濕是有味道的,而且牢房裡還有活物,碩大的老鼠穿梭於各室,吱吱的叫聲即使離得老遠蘇暖都能聽得清楚。
這一夜在饑餓、寒冷與恐懼的三重煎熬中艱難度過。
“殿下,已經找了一天一夜了,咱們該回去了。”
這村子不大隻有四五十戶人家,十幾名暗衛搜索了一天一夜,連村民家地窖裡有幾隻老鼠都數得一清二楚,可是要找的人一片一角都沒看到。
這隻能說明那人早就跑了。
可是夜隱也明白太子殿下的執念,所以他讓手下一遍一遍的搜,哪怕明知道沒有結果,他隻想以這樣的方式讓太子殿下自己放下執念。
慕雲廷看著麵前這一目了然的小村子,他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再找下去已經沒有意義,隻是一路追來這村子是那人最後出現的地方,這裡找不到他,線索就斷了。
輕撚著手中的玉佩,他低聲喃喃,“你真的還活著嗎?”
“殿下,回去吧。”
慕雲廷這次終於點了頭,夜隱總算鬆了一口氣。
隻是沒有回城,而是去了靜安寺。
第二天早晨,夏廉在朝堂上與忠遠侯據理力爭,卻在下朝的時候被皇上叫進了禦書房單獨談話。
也不知道兩個人在裡麵說了什麼,夏廉從禦書房出來,直接就去了軍營,連將軍府都沒回,更彆說去大理寺了。
蘇暖在牢房裡沒有迎來爹爹,卻迎來了第一餐飯。
一碗清粥,一個饅頭,外加一碟小菜。
用乾淨的碗盤盛著。
這比她在太子府裡的第一餐飯還豐盛呢,蘇暖忍不住讚歎一句:“大理寺的夥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