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夥計的衣裳,手上提著熱水,應恕往蘇暖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蘇暖剛剛用熱水擦洗完,船上沒有人伺候熱水,折騰了一晚隻簡單的擦拭過,讓她這樣睡實在是睡不著。
現在渾身清爽了,正想回床上再睡一覺,房門突然被推開。
蘇暖心裡一驚,房門怎麼會被推開,自己明明是栓上的,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推開了。
要是再早被推開一會兒,自己豈不是要被看光了。
一瞬間湧出來的心思在對上應恕那張臉時瞬間被驚沒了。
“你怎麼來了?”
語氣能明顯聽出不歡迎,應恕邁進來的腳步一頓,心口也沒征兆的抽疼一下。
可來都來了,總要說上幾句話再走。
“我昨天看到你受傷了,想來看看你傷的重不重。”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這樣太容易被發現,蘇暖顧不得應恕糾結的神色,急急催促道:“快進來,把門關好。”
她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把應恕唬了一跳,連忙聽話的進屋關門。
“你這是怎麼了?”
蘇暖神情複雜的看著應恕,不答反問:“你急著見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應恕愣怔了一下,搖頭說道:“我就是昨天在城門口看到你摔下馬,擔心你罷了。”
“真的隻是擔心我?”
“你為什麼這樣問?”
對應恕蘇暖時有些懷疑的,以往兩人見麵都是能多隱蔽就有多隱蔽,儘量不讓太子的人發現,可昨天他的行事卻不同,隨便找了一個人就來送信。
昨天要不是她的那一碗滾燙的湯藥潑下去,後果會如何?
送信的人會爬進她的房間,不是當場被慕雲廷抓到,就是被侍衛發覺,怎麼都會被抓。
然後順理成章的把應恕供出來。
這事怎麼看都像應恕故意要把自己來私會她的事情宣揚出去似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蘇暖猜應恕應該是認識原主夏輕妍,幾次勸自己離開慕雲廷也許是對夏輕妍有男女之情,難道他要用這種手段讓慕雲廷誤會自己跟他之間有私情,破壞自己跟慕雲廷的感情,然後再出麵將自己帶走?
這種念頭一起,蘇暖就給否定了,她跟應恕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從經曆的幾件事她能看出來這人不是那種卑鄙小人。
就算對夏輕妍有些想法,可他也不會用那麼齷齪的手段,否則早在從趙宗手裡救下她的時候就可以把人拐走,趁機做點什麼。
所以她問應恕那句話是想確認他的來見自己的真正意圖。
從反應來看,應恕不像在說謊。
“昨天上午有人來給我傳信,說你晚上要來與我私會。”
她故意把“私會”兩個字說得重一些。
應恕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他確認讓人來接近她,可他沒有讓人傳過話,更不可能說出與她私會這種話。
何況他昨天下午才找人進的客棧。
“我沒有讓人給你傳話。”
應恕的話音一落,兩人同時沉默了。
傳話的人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
第一個問題應恕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第二個問題蘇暖卻知道答案。
隻不過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因為他們都不是蠢笨的人,自己確定不了的那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於是兩個人都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