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說讓整個酒樓停業,這可把王娘子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娘娘不要這酒樓了?”
“乾嘛不要,停業是為了重新開業,也是為了留出時間重新找夥計。”
這話一出,便有大膽的夥計問了一句:“娘娘,那我們做什麼?”
這裡的夥計都是跟酒樓簽了契的,有的簽了活契,有的簽的是死契,所以他們聽到蘇暖要重新找夥計的時候並沒有多害怕。
蘇暖看了看那個說話的夥計,淡淡回道:“簽活契的可以離開酒樓,天高海闊你們想去哪去哪,簽死契的賣進礦山,以後是生是死看造化。”
話音一落,夥計們反應各異,有人已經跪地求饒,有人麵麵相覷。
蘇暖還有些忐忑,她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把人賣進礦山一說,這是她以前從小說上看來的,賣進礦山的人被描寫的很慘,她就想嚇唬嚇唬這些夥計,隨口就那麼一說,忘記考證這件事的可能性了。
直到有人求饒,她才鬆了一口氣,應該是有將人賣進礦山這種事的。
“娘娘饒命啊!不能將我們賣進礦山,賣進去我們就沒命了。”
“是啊,娘娘,您菩薩心腸,千萬不能把我們賣去礦山啊!”
“不想被賣?”
蘇暖試探問道,跪在地上的夥計拚命點頭。
“不想被賣也有辦法,從現在開始店裡的一切事宜都聽王娘子的,可能做到?”
“能做到,能做到。”
“能做到的就起來,站到我身後去。”
話音一落,呼啦一下,跪著的人都躲到了蘇暖身後。
剩下幾人是簽了活契的,在蘇暖的“打算”裡,這些人是被允許離開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走,也沒人出聲。
“你們是什麼打算?是走是留?要走現在就領了工錢離開,要留就簽了死契,跟他們一樣留下,但是得聽話。”
幾人是不願意走的,這都到年底了,這會離開去哪裡找活乾,沒活乾拿什麼過年?
可是一聽要簽死契就都猶豫了。
簽了就入了奴籍以後命就不是自己的,過不好年和沒有自由兩者之間,幾人都選擇了前者。
蘇暖讓王娘子支付幾人工錢,可王娘子卻犯了難。
“怎麼?你不知道店裡的銀錢放在哪?”
“娘娘,店裡剩下的最後五兩銀子我已經拿去定了明天的菜。”
“所以,如果今天我不來,店裡也沒人來吃飯,酒樓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了?”
王娘子低下了頭。
蘇暖歎了口氣,繼續問道:“掌櫃怎麼說?”
“掌櫃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去太子府領過年錢了。”
“過年什麼錢?”
蘇暖問。
“聽說每年過年太子府都要給各鋪子的掌櫃夥計發些銀子,給大家一年來的辛苦錢。”
蘇暖嘀咕著:“上一休一還把他累著了不成?”
“有沒有說每個人發多少銀子?”
“沒說,但是聽掌櫃的意思應該不少,怎麼也能抵上他半年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