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內心之所以會七上八下,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是因為李老板來自己辦公室時,嶽母沒有來。
如果嶽母直接跟李老板一起來,或是直接叫李老板去彆的地方談,可能陳傑都不會感覺有問題。
可是李老板在一樓會議室,明顯是針對嶽母,嶽母不可能高興。
散會後,又眼睜睜看著李老板走進自己辦公室,怎麼可能沒有想法?
會議上,李老板明顯是給陳傑站台,事後兩人又在辦公室一起密謀,這也太明顯了吧?
會後,如果嶽母一起跟李老板來自己辦公室,那麼,即使發生爭吵,也證明嶽母沒拿他陳傑當外人。
然而,現在的做法卻完全不是!
嶽母應該是在等李老板和我陳傑“密謀”完了,再單獨找李老板,把自己排除在外,恐怕是對自己完全不信任了。
陳傑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從在自己辦公室跟嶽母翻臉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嶽母不可能對他信任了。
即使自己不跟李老板聯合,也一樣得不到嶽母的信任。
在嶽母甚至很多李氏家族成員眼裡,他陳傑的定位,就應該是聽話的奴才!
超出了這個定位,即使他們嘴上不講,實際也是看不慣的。
憑什麼他一個外人,可以對李氏家族成員頤指氣使?
沒有我李氏家族,你陳傑再有本事,有個屁用!
這種感覺,最初陳傑跟李晴在美國生活時,就已經體會非常深!
後來,他一直要求回國,包括提出離婚,其實,都是為了擺脫這種感覺的困擾。
一度他自認為已經擺脫了這種感覺。
李玉父子接受他陳傑來應對國內公司的計劃,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傑以為,隻有自己真正獨立起來,獨立思考、獨立為人,不再依附李晴,這條路就是對的。
就能贏得李氏家族的尊重,就能改變奴才的定位。
在這個過程中,他陳傑看到了李晴的改變,看到了李氏家族對他認知的改變。
這讓他一度非常欣喜,他認為,李氏家族已經真正接受了自己。
願意因他而改變,願意容忍他吃早餐時的肆無忌憚,願意容忍他對李氏的部分指責,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至少陳傑自己認為,這已經非常說明問題。
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地去做,即使困難重重,即使沒人幫忙,他陳傑也願意赴湯蹈火。
難怪人們說,士為知己者死!
陳傑感受到,李氏家族對自己的接納,就是一種知己。
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承認,也是對自己的肯定。
難道不是嗎?
給自己的工資,已經達到跟李玉一個水平,把財權都交給了自己,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所有這一切,都讓陳傑覺得,自己在李氏就是一片光明的前途。
他是李家的女婿,也是李氏家族成員之一,小李老板的未來計劃裡,就有自己的定位。
這個定位,根本就沒把他陳傑當成奴才,根本就是完全相信自己的。
然而,直到嶽母的指責出現開始,陳傑就像從萬丈高樓一下跌下來,一下就跌到了穀底!
嶽母為什麼會這樣?最初在陳傑看來,就是因為愚蠢!嶽母的愚蠢使所有事情完全變了。
可是時間長了,陳傑看到,這種愚蠢背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