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不能再繼續了,再繼續,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周旋能保持鎮定,其他人就不行了,行刑的巡邏人員一個個臉龐緊皺,看不慣眼前場景。
他們對江言澈實行的,是古代多種酷刑雜糅一起,此刻,江言澈雙手雙腳二十個指甲都紮滿竹簽,為了避免破壞微型攝像頭,周旋特意避開了他的雙臂,所以,雙臂成了江言澈全身上下最無損的地方。
一個巡邏人員手持鐵刷,一下下刷著江言澈雙腿,每次用力,都會抓出血痕,到後來,血流不止。
“繼續,他有【節製】,不會這麼快死。”
周旋卻拒絕了一位巡邏人員的停止申請,勒令繼續,酷刑再度持續著,一小時後,才被周旋叫停。
“走,飯也不用送了,醫護人員也彆叫,讓他自生自滅吧。”
在周旋眼中,江言澈已經是個死人,生死由天。
滿是血汙的暗室,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仿佛死神停駐黑暗之中。沒有光,像是在自保,江言澈綻開的血肉中,隱隱有著白芒閃爍。
是正位【節製】,為了維持生命,白芒努力壓製著傷勢,但卻不能讓江言澈醒轉,他傷得實在太重了。【節製】,顧名思義,隻能對傷勢進行壓製,而起不到任何治愈效果。
想要治愈,江言澈隻能依靠自己正常身體機能。
在【節製】效果下,江言澈感受不到身體的任何痛楚,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已經無法解除塔羅牌力量,一旦解除,無法承受之痛將會瞬間擊潰他僅存意識。
他什麼都沒想,被帶回暗室後,刑罰便已開始。可他並未做無謂的反抗,腦海裡沒有任何想法,隻有一幅畫麵——
——那是落日之下,波瀾不驚的海麵,想著想著,內心仿佛也岑寂下來,仿佛看淡紅塵的老僧。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如同一截腐爛木頭,癱在躺椅上,若有旁人在此,都無法辨認他是生是死。
“……何必呢?”
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女聲,她像是知道江言澈還能聽到人聲,單方麵講給江言澈聽。
是江語澄,剛剛行刑時,自始至終都未發現她的身影,而現在,她來到了暗室之中。
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湧上江言澈心頭。他討厭馬後炮,江語澄現在的行為在他看來,與馬後炮沒有任何區彆。
痛苦已經造成,現在來安慰有什麼用?口頭上的安慰,能治愈身體上的痛苦嗎?並不能!
剛他受刑的時候,也沒見江語澄來說什麼好話。
不想回應,也不能回應。江言澈雙眼腫起,甚至連睜眼都做不到,隻能靜靜聽著江語澄的話語。
“本來周旋就不會把你怎樣,最多隻是囚禁,但你這麼一來,算是從某個角度向他宣戰了。地位越高的人,越無法接受彆人的挑釁……”
說實話,江言澈並不知道身旁這女人,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儘是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
“等你止血了,我會派人把你帶回入夢室,等待下一次入夢吧。躺個十五天,傷勢應該就可以穩定下來了。”
沒吭聲,江言澈眉頭緊皺。說江語澄是來安慰的吧,她又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反倒是一直指出江言澈的錯誤所在。
耳畔,再沒有了其他什麼聲音,隻有未凝固血滴落地麵的清脆聲。
痛苦可以被壓製,但他依然元氣大傷,意識逐漸模糊,沉入無邊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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