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幽深的湖中,除了江言澈撥水的沉悶聲外,沒有其他動靜。
正位【節製】的白芒綻放,並不能照亮多少水域,江言澈並沒有水平移動,感知著水的浮力,一直深入湖底。
嚓……
湖泊並不深,江言澈下潛的速度也不快,大概七分鐘,他在身前劃水的指尖受到了阻礙。他調整在水中的身姿,從俯衝轉為直立。
緩緩下沉,雙腳踏上實地,他頓感驚疑,站在湖底,不敢動彈。
剛剛用手撥時,他就發現了端倪,指尖觸及的,並不是鬆軟沙礫,而是一塊塊較硬的骨質凸起。
腳踩湖底,一些凸起硌得江言澈腳底略有些酸痛。
嘶……
收斂四散的【節製】白芒,將光芒主要打在腳下,江言澈視線清晰後,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那是一幅怎樣的煉獄場景?
一具具乾屍橫陳湖底,若是腐爛完全的骷髏頭也就算了,可偏偏骨架上,還殘存著薄薄一層乾枯的皮。
瘮人的是,這些皮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在昏暗隱秘的湖底,時間仿佛被定格,這些死屍,完全像活人直接被榨乾,眼珠早已脫落,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凝視著湖底周圍。
江言澈剛剛觸及和踩掉的,就是一具硬邦邦的屍體!
這些人……
屍體旁邊,沒有任何殘破衣物,沒有任何飾品和隨身攜帶的物件,想要辨彆他們的身份……
咦?
掃視著湖底,江言澈輕咦一聲,在一處石縫中,他找到了一根墨綠色細線,這細線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腐朽,看上去挺新。
靠近了,才發現,這哪是什麼細線,實質上,是一根藤蔓——用於編織原住民衣物的藤蔓!
這麼一來,乾屍的身份了然。
所以……原住民不到湖區,並不是不能來,而是不敢來?
這片湖……有古怪。
是那些幽芒嗎?
現在回憶起來,江言澈覺察,那些幽芒他似乎曾經見過。同樣深邃的顏色,他一下就想到了被封禁在林區的承災者!
所以承災者沒有撒謊,它的確身上承載著災難,隻不過,是不同於**的另一種原罪!
湖區……還有一片禁地……
江言澈腦海中,突然響起當初男祭司死前的話語,雖然還未被證實,但他覺得可信度極高。
現在看來,林區禁地封禁著幽芒原罪,但是粉紅色的**肆虐;湖區禁地大概率封禁著**,但是幽芒肆虐。
為何如此交錯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