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洛,放下我!”
感受著手中逐漸澎湃的能量波動,江言澈神色一凝,開了口。
聲音很輕,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於手中滿月般的弓箭上,幾乎無法分心說話。
可他又必須提醒洛無憂,他有預感,“射手座”的力量遠超他想象,釋放後,後坐力會達到江言澈無法想象的程度。
而他又在洛無憂背上,後坐力傳來,洛無憂相當於成了他的肉墊,會受到極大身體損傷!
洛無憂有著自己的主見,但聽到江言澈如此嚴肅認真的語調後,還是選擇聽從。他最後轉移了落腳點,來到一塊比較平穩、麵積較大的地麵碎片上,將江言澈緩緩放下。
其實這個時候,洛無憂完全可以自己離開,江言澈蓄力已完成,隻需鬆開拉弓的手。
可他沒有,將江言澈放下後,他直接守在了江言澈身邊,雙手一撐,正位【節製】的力量形成一層屏障。
屏障甫一形成,暴食的攻擊便如暴雨般,傾瀉其上,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拉鋸,洛無憂的精力已經到達極限,這麵倉促形成的屏障並不穩定,剛被攻擊覆蓋,就開始震顫,有些搖搖欲墜之感。
“退後!”
終於,箭在弦上,即將飛掠。
在鬆手的前一刻,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江言澈心頭,就仿佛這一箭的威力,依然超出他原本的預估。
他暴喝一聲,洛無憂下意識將一股力量灌入屏障中,整個人暴退,十分果斷,趴在了地麵一棵傾圮枯樹乾的後方。
與此同時,江言澈放開了手,可旋即,他麵色大駭。
即使鬆開手,箭矢依然沒有飛掠而出的跡象,它就像是粘在了弓弦上,同時,借著與江言澈的聯係,還在不斷汲取著江言澈的精力。
這種抽取是恐怖的,隻是瞬間,江言澈便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朦朧起來,整個人使不上力。
精力被抽取殆儘,箭矢竟直接開始抽取江言澈的體力!
江言澈嚴重懷疑,等體力抽完,若這無底洞還不滿足,會否會抽取他的身體機能,抽取他的壽命?
這麼想著,江言澈強撐精神,不讓自己失去意識完全陷入被動之中,他抬起右手,再度抽取一抹【塔】的力量。這回,在他極力控製下,【塔】的力量並未流入箭矢當中,他心一狠,直接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噗……
一口心血吐出,落在箭矢上,江言澈在自我摧殘的同時,斬斷了自己跟“射手座”的聯係。但有這口血的融入,新的聯係再度被建立。
江言澈再度奪回了主動權,可僅存的意識,已經不足以讓他繼續控製太久“射手座”,他隻有一次操作機會!
沒時間讓他猶豫了,他最後的控製,用於箭矢的方向,在他的推動下,箭矢最終牢牢鎖定了暴食的方向——說實話,其實根本不用瞄準得太過精細,暴食這灰狼形態太過龐大,遮天蔽日,宛如天狼,容錯率極高!
我……可以……
江言澈已經很虛弱了,再加上右手手指被割傷,他整條右臂如同橡皮泥,使不上一點兒力,最後支撐他握住弓弦的,是他的執念。
可人在絕對透支情況下,執念可無法化成力量。